飞机开始缓缓滑行,钟息看到霍小饱偷偷趴在窗边,撅起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h形高楼,那是蓝岩基地办公厅,也是霍司承工作的地方。
霍小饱去过好几次。
他还记得。
他舍不得霍司承,但他没有说。
钟息难掩鼻酸,闭上眼睛,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飞机加进入云层。
新的生活也将开始。
。
在盛大舞会结束之后,喧闹融入黑夜,霍司承独自坐在岛台边,喝得酩酊大醉,醒来时客卧和儿童房已经空了。
他愣怔了片刻,慌忙给钟息打去电话。
电话关机。
只有一段录音留言:[霍司承,希望你不要找我,我一向不是冲动的性格,既然选择离开,就说明我已经下定决心,也做好一切准备,如果你非要逼我回去,只会让我和孩子离你越来越远,你也不希望孩子颠沛流离吧。至于你的探望权,在我完全安顿下来之后,我会让我父亲联系你,给你看孩子的机会,我的手机号已经注销,无需再联系。]
霍司承气到将手机摔得粉碎。
刺耳的破裂声惊起。
他想要夺门而出,想要派人把钟息抓回来,但骨折尚未痊愈,一时用力,膝盖传来剧烈的痛感,他踉跄着抓住床边的柱子,胸腔里顿时翻江倒海,肩膀止不住颤抖。
他好像真的失去钟息了。
他爱上钟息,相爱七年又忘记,后来稀里糊涂重新爱上,在他还没揣摩明白这份爱到底从何而来时,他已经失去钟息了。
这次不是分房睡,不是争吵冷战。
是彻底失去。
失去钟息,失去孩子。
他看到墙上的合照,怒火愈盛,一气之下他把所有照片都砸烂了,警卫员连忙冲上来,阻拦,“理事长!”
霍司承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指着一地狼藉,说:“把这些寄给钟息。”
警卫员为难地说:“这€€€€”
霍司承怒叱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警卫员只能照办。
盛煊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钟息离开的第三天,文副官守在书房门口,一看到盛煊如同看到救星,连忙说:“盛部长,您终于来了,理事长他€€€€”
盛煊抬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书房里一片漆黑,厚重的手工织布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盛煊打开灯,看到霍司承躺在书房中央的藤编躺椅上。
椅边是一份散落的离婚协议。
盛煊走过去,捡起一张,正好是财产分割的部分。
钟息什么都没带走,除了观星别墅。
“你还记得郁山山顶的那座观星别墅吗?”盛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