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話要說,又沉默著把手收了回去。
動作太過於珍重小心,讓程所期不得不懷疑:
「你在瓦哥那待遇這麼差嗎?怎麼連糖都買不起?」
「我不要別人的糖。」
少年呆呆地盯著地面,程所期發現他看著的是他們地上拉得很長,又因為光線角度而靠得極近的影子。
異樣的感覺從內心升騰而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破殼而出。
那一瞬間在腦海中閃過,又太過於快,而讓人來不及抓住。
他不欲與瓦哥的人多聊些什麼,萬一這只是對方派出來試探他的,或是有些什麼別的目的,他說得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但那句「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已經堵到嗓子眼,只需要他一開口就控制不住要問出來。
瓦哥喝得醉醺醺,上來一下親昵的搭住巫年的肩,也打斷了程所期快要控制不住的話。
「聊什麼呢?」
瓦哥大著舌頭說話,油膩的在巫年肩上捏了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大胖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嘖,真他媽礙眼。
程所期別開眼,莫名的想把那隻胖手給扭斷。
「走,你今晚來我房裡,我跟你談點事情。」
瓦哥意圖明顯的將巫年拉進車裡,護送的車隊開往安排好的酒店。
程所期突然就煩得很:「這人什麼底細,查出來了嗎?」
「傅一剛發來的,我以為瓦哥這孫子帶來的是個未成年,他媽的他們把一個通緝犯給帶來了。」
莫工掏了根煙點上,酒喝多了撐得他難受。
「說清楚點。」
什麼叫通緝犯?
這看起來都沒畢業的少年,是個通緝犯?
「你也沒想到吧,這阿年是從南寨跑出來的,雖然沒發懸賞,但內地警方一直在找他,瓦哥是在一次追捕中,偶然將這人救下來的。」
那批能給他們提供貨源的花谷被鏟了,現在只有這少年知道怎麼把的藍花培育出來。
而且瓦哥肯幫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胖子有點變態的癖好,他特喜歡搞小的,尤其是那種看起來長得幼的,阿年這模樣,那死胖子估計從見他開始就惦記上了。」
莫工最看不起這種人,但誰讓這傢伙是來談合作的,不然從他不知好歹開始,就該打一頓再說了。
程所期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捻滅在垃圾桶蓋上,看著車子開走的方向。
腦海中閃現過剛才巫年上車前,朝他看過來的眼神。
「你說,他是自願的嗎?」
莫工眉心一跳,詫異地瞧他:「你想幹嘛?」
「你沒覺得他很眼熟?」程所期面色微沉,「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