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回娘家说了这事儿。
路大和李氏是什么人,他俩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在家里把王家一顿好骂,骂完王家又骂路文,骂他不争气,骂他没出息。
路文连口水都没喝上,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接下来几日,路文过的可以说十分煎熬,两头不是人。
后来许是李氏多少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哥儿,抠出了三两银子交给了路文。
银子交出去后,路文便以为这事儿了了,结果还是弄成了现在这样。
王进重重地叹了口冷气,“方才你瞧见他们是怎么毁咱家茶叶的了吧,祖祖辈辈积下来的产业,就这么毁在了你手上。”
路文一张白皙的脸立刻涨的通红,被气的,“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怎么能叫毁在了我手上?分明是那些官兵,是他们干的。”
“是他们干的没错,可你别忘了,你娘家才给了三两银子,那点东西可不够塞人官老爷牙缝的。”
路文哽了一下,不甘道:“可爹不是说他和官老爷是好些年的老友,既是老友,又怎么会计较这点银子?”
“你懂什么?”王进蹭的直起身,“你晓得什么叫官痞子不,官痞子官痞子,和那街头收保护费的赖皮子没啥区别,一个个敲骨吸髓,不把你吸干了不罢休。”
路文似乎被吓到了,低垂着头不言语。
见他这样,王进多少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刚才他进屋后,王家娘就停了哀嚎,两个老的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现在一听见门开的声音马上就把门拉开叫儿子进去。
王进有些无奈,“爹娘,我还有事呢,咱家园子里死了个官兵,总不能不去处理吧。”
王家娘招手叫他过去,小声问道:“怎么样,松口了没有?”
“松什么口?”
王家娘眼一瞪,“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当然是礼钱,还有七两呢。”
王进烦得不行,“娘,怎么还要啊,茶园都这样了你们赶快收收心吧,别折腾了成吗?”
“这怎么是折腾呢,就是因为咱家茶园损失了一大笔才得要回礼钱啊,不然咱们一家都喝西北风去啊。”
“就算这样,七两银子也顶不了什么事儿。”
“顶一点儿算一点儿。”
王进:“……”
王家爹凑上来,警惕道:“你没和路文说吧?”
“没有,”说到这里王进就气得不行,“爹,你为啥不给人官老爷使银子?现在你满意了?”
王家爹讪讪,“这谁晓得他会翻脸不认人呢,平日里咱也没少给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