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上前,摸出今儿个她在路上喝的那种酒,起了一坛的,拍开封泥,毫不犹豫的将两个杯子都满上。
然后举起自己那一杯,一口饮尽。
炽烈的酒液顺着食道划下,其中蕴含的灵气缓缓流淌,也给盛红衣时间理清了从何说起。
她自几个月前偶遇魔修说起,然后说到联想到盛云帆灵根异常,再后来被盛云鹰堵了路,通过搜魂她知道盛云鹰留有盛云涛和魔修勾结的证据……
她只隐瞒了一点,未说明自己是丛聚灵根,只说那一日在宁箓和王湛比试,被魔修见财起意盯上了。
话说完,院子中久久宁静。
盛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什么都没问。
盛红衣也一杯接一杯喝酒,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她并不后悔,但最终盛坪做下何种决定,她没把握。
等到师徒两人合力把一坛酒喝完了,盛坪提着空坛子现一点酒液也倒不出来,他索性随意一扔,酒坛着,瞬间稀碎。
“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打破了某种凝滞氛围。
“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不用多费心。”盛坪冷冷说了一句。
盛红衣站起身,默默往外走,她闭了闭眼,终于,他们师徒之间还是有隔阂了吧?
师父这般冷漠的态度,其实在她意料之内。
到底,她还是失去了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不由甩甩头,企图把沮丧甩离自己,却是刚走出三步,身后突然传来盛坪的声音:
“明过来绘符,莫要偷懒。”
说罢,话锋一转,语气又变成了盛红衣熟悉的气急败坏和恨铁不成钢:
“你什么时候改改你的懒病?一月之期?老夫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下你面子,就几张四品鬼符,你需要一月?!”
他毫不客气的扒盛红衣的脸皮:
“莫不是你觉得自己有了两颗筑基丹,筑基唾手可得了,所以又犯懒病了,我告诉你,盛红衣,只要你一日是老夫的徒弟,你别想懒。”
“今你神识伤了?老夫看你状态不错,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给你三把神识修复,然后再给你七,把十二张符绘好,十后,你就搬到我院子来,筑基之事,老夫给你护法!”
盛红衣:“……”悲伤的情绪卡住了,不上不下的让她特别难受。
她倏然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盛坪:
“师父?你……你没有生我的气?”
盛坪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下次这种事关盛家存亡一事,你再瞒着的话,老夫立马退位让贤,这盛家大长老就你来做,等你把盛家玩完了,也跟老夫无关!”
盛红衣:“……师父,这不道。我拒绝。”让她当盛家大长老?
呵,她师父可能是嫌盛家死的不够快。
盛坪继续冷笑:
“由不得你,与魔修勾结的事情你都敢替盛云涛瞒着,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猪精投胎的,只是表面看着聪明而已。”
盛坪今儿似乎开启了毒舌技能,把盛红衣喷了一遍后,他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才算下去一点。
他想了想,还是气不过。
他还是觉得不能这么放过这逆徒,再这么放任下去,她是不是要上,是不是准备私下里把人杀了后,自己就要举家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