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的從腳手架上爬下來,不遠處停著一輛加長的黑色豪車,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和工地的負責人說話,為的那個,身材格外修長高大,氣質不凡。
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讓人察覺到隱隱而來的壓迫和危險氣息。
負責人叫池星燃過去。
池星燃趕忙一瘸一拐的跑過去,他沒有看那些人是誰,習慣性的低頭鞠躬。
「怎麼是你。」
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在池星燃的頭頂上響起。
這聲音很熟悉,池星燃曾經在哪裡聽過。
他先是愣了下,旋即抬起了腦袋。
一張熟悉的的臉,赫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盛總……?
盛世集團的……盛總。
池星燃身體先是僵住,隨後轉身就跑。
盛戚南愣了下,隨後瞥了眼身邊的助理。
助理眼疾手快,立馬上前,幾步就追上池星燃,拎著池星燃的後領,把人給逮了回來,重押到了盛戚南的面前。
盛戚南冷笑,「跑什麼,我會吃了你嗎?」
池星燃死死的攥著拳頭,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盛戚南微微垂下目光,從頭到尾的把池星燃打量了好幾遍,見他身上褲子上全是灰塵,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我的項目工地上,可不能有殘疾人。」
池星燃心頭一慌,趕緊道:「不要!我,我可以的,求你不要趕我走!」
盛戚南懶洋洋的靠在車門上,淡淡的抄著手:「那可不行,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負責。」
池星燃語氣焦急:「你不用負責的,我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就算我真的出什麼事,也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你就找個地方把我埋了就行。」
盛戚南目光沉了沉。
……父母都不在了?
他記得,四年前晏斯野把這個小傢伙送到自己那兒的時候,池星燃有母親,也完全不是現在這幅樣子。
那天晚上,池星燃在他的床上抖的和篩子一樣,眼淚不停的往下流,眼神里也寫滿了恐懼和害怕,不停的往牆角躲。
他把池星燃從牆角拖到自己面前,這才發現,這小傢伙的身體燙的和個球一樣,拿來體溫計一測,四十多度。
盛戚南還沒禽獸到對一個病人下手,便叫了私人醫生來給池星燃看病,好吃好喝養了一個星期,直到池星燃退了燒,才叫人把他送回晏斯野那兒。
這才過去幾年,池星燃怎麼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