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朗摸着那只对当时的父亲来说可以算是昂贵的画架,眼睛有些湿掉。
“这间我没怎么装,反正墙上要留着挂你的画,地上肯定也会被你弄得五颜六色,还不如不要动。”柏岚跟在后面,手一伸圈住他的腰,懒洋洋说。
时朗回头看向他,欲言又止,忽然别过脸去,他浴衣领子上有一圈白色的羔绒毛,于是,那张脸半隐在绒毛中的情形,不禁又让柏岚心痒难耐。
“你这个样子,我可是会又忍不住的哦!”柏岚把他耳垂半含在口中笑嘻嘻说。“不用太感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对啊,我想起来了,我的银行卡也都是你的。”时朗忍俊不禁。
柏岚眼珠一转,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画架说:“貌似在画室里也挺刺激,想想看你一身油彩的样子……”时朗急忙用宵夜来干扰他的联想:“冰箱里有材料吗,我做个什么吃。”
“咦,你提醒我了,在厨房里做更有感觉。”
“……”
结果是柏岚坐在高脚椅上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时朗背对他下馄饨面。柏岚三不五时背后突袭他一下,时朗来了脾气把漏勺一墩:“你再这样面都要烂了!”
“我可以吃你啊。”
“那我吃什么?”该不会说你可以吃我吧,那他也不会客气。
“你吃烂面啊。”柏岚用小学生演讲比赛的口吻回答,时朗绷不住笑了,在柏岚面前他的脾气从来持续不过三秒钟。柏岚无耻又天真地拿膝盖顶时朗屁股,嘴里说:“谁叫你无时无刻不摆出一副诱惑我的姿态,你是猪笼草吗?”
“我哪有……”他一直很老实地下面条。
“这副样子只许在家里,出去不许勾引别人,知不知道!不要豆芽,再给我点醋!”巨难伺候的一个人。
时朗舀了一颗馄饨刚要往嘴里送,发现柏岚满怀期待看着他,不由一愣:“干嘛?”说着咬一口,然后继续发愣,看着柏岚问:“这不是我妈包的么?”
“是她包的啊,味道不一样?”
时朗从嘴里拽出一片虾壳,看了看,然后对柏岚投以询问的目光。
“好啦,是我剥的虾……笑什么笑,虾皮增加钙质不行啊。”
柏岚一有空就去跟时母泡在一起,美其名曰学厨艺,也不知道他都学到哪里去了,至今炒个蛋炒饭还会忘记放蛋。
时朗笑完了,欠身在柏岚唇上轻啄一下,见他还有小半碗却又不怎么想动的样子,问:“还要不要?”
柏岚摇头,他本来就不饿,陪着时朗吃罢了。
时朗收走碗去洗,和着冲水声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
“凌轩过年没有地方去,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
“不好!”柏岚果然反对,“他又不是十一岁,是二十一,可以去旅行啊!”
“不要这样啦,过年一个人很惨的。”
“他想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