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宁就这样在清坪镇住下来,她每天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吃过早饭后和谢珩出去散散步,有时候是去海边,有时候是去镇上的街道集市。
她随时招呼谢珩上楼、出门,方明珠乐呵呵地数钱,一句话都不多说。
郑清清最近被方明珠私下说了很多次,她虽然没听进去,却也忍耐着没有和周燕宁对着干,只是有时候阴阳怪气几句。
她想多和谢珩接触,却连谢珩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周燕宁平时对其他人都乐呵呵的,又大方,人人都喜欢她,偏偏就看她一个人像看透明人似的。
郑清清肚子里窝火,却无可奈何,天天在柜台前账也算不清,气得方明珠赶她去洗碗。
这天吃完早饭,周燕宁带着谢珩去海边钓鱼,两个人坐了一上午,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心思根本不在钓鱼上。
谢珩提着桶往回走,里面就只装着几条细长细长的小鱼,还有一只螃蟹,它差点夹到了周燕宁的脚,周燕宁说务必要把它带回去油炸。
路过岸边下网的渔民,有刚打捞起来的小银鱼,周燕宁爱吃,谢珩买了一些。
等回到明珠酒家,周燕宁直接上楼,谢珩把东西拿进厨房给方明珠,跟她交代了周燕宁想怎么吃,就洗了手,去帮忙上菜。
郑清清这时候走了过来,她最近睡不好,眼下乌青,前几天没精打采的像个女鬼,此时的她却两眼闪着精光,她对谢珩说:“于海,周燕宁不是个好东西,你待会儿来找我,我告诉你她的秘密。”
她说完就走,谢珩黑着一张脸看着她的背影,菜也没心思端了。
他几个大步追上她,他们处在楼梯拐角处,是个视线死角,没人注意着这边,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打开后门把她往后院扯。
郑清清被他拉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却以为他是急于知道周燕宁的秘密,心里顿时爆出巨大的喜悦。
到了后院,谢珩一把松开她,郑清清还没站稳,就急急忙忙地说:“于海,你知道吗?周燕宁怀孕了!我亲眼看见了,她的房间里有叶酸,我还找到了她的B单!”
她激动地把口袋里的单子拿出来,展开,怼到谢珩面前,“你看,她都怀孕快三个月了!”
谢珩冷冷地看着她,“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的反应不符合郑清清的预期,她着急地说:“她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怀了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现在想来找你接盘!”
“于海,”她情真意切地说,“只有我才是真心喜欢你的。”
谢珩夺过她手上的B单,他脸色阴沉,“第一,你未经人允许,私自进别人的房间,还随便翻拿东西,我们可以告你偷窃。第二,你主观臆想他人,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郑清清愣在原地,她不明白,为什么于海知道了这件事,还要护着周燕宁?
“为什么?”她喃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我这么喜欢你,你眼里只有那个贱人,我都跟你说了,她就是个……啊!”
谢珩一脚踢在她的左膝,角度刁钻,使的巧劲,不伤骨头,却能让她好几天动一下都疼。
“我不是不打女人。”谢珩蹲在她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再说周燕宁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
他的样子看起来绝对不是在说假话。
“你真的够蠢的,你难道没注意到,四楼的门口有监控吗?你进去又是找叶酸又是翻B单,你在里面待了多久?”
“大家都知道周燕宁有钱,你说,有没有人会相信,你进去这么久,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偷?”
“三千块,就可以立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