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你家的狗?”
“是啊,是我的。”
“这条狗偷鸡,你是它的主人怎么不看好它?”
阿南朝四周兴奋的群众看过去,声情并茂又万分淡定地喊道:“我家的狗就喜欢和鸡□,我家不养鸡,只能让他来菜场解决啦!”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的人们囧了,连意识到咬错人想松开阿南的白犬也囧了。
隔了几秒人群哄笑起来,而白犬挣开铁圈后,回头又朝阿南咬了一口。
即使是狗,污蔑他的性|癖好,也会使他恼羞成怒的。
事情的最后,阿南趁四周人不备,抱着白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开人群逃走了。
一到安全的地方,白犬就从阿南的怀里跳下了地,显然极不情愿像条宠物犬一样被人抱着。一身冷汗的阿南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白犬踱步到她的身边,轻轻舔她被他咬伤的手掌。
平缓了呼吸的阿南朝白犬看过去。
阿南并不是突然圣母发作才去救白犬的。在看见被人囚住的白犬的那瞬间,一条红艳艳的红线惊艳绝伦地横空出世,一头系住了她的左手,一头牢牢系住了白犬的左前肢。
白犬,居然是她的又一春。
丈夫当然不得不救了。
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是神经大条的阿南也不得不唏嘘了一把。
在《少女与狗的友谊》这种童话故事里,女主人公一定会得到一条忠犬朋友。
在又雷又囧的现实里,女主人公得到的却是一条目测4,5个月大,生活习性像野狼胃口巨大兼不时王霸一把的忠犬攻。
所以并不是阿南无底线,喜欢搞人|兽;而是悲催的生活,永远没有底线。
对手
八叠大小的和室内,乙春以一腿盘起一腿屈起的大姐头坐姿坐在榻榻米的这头,她的对面跪坐着阿南,阿南的身边蹲坐着身上缠着绷带的白犬。
准岳母乙春面色阴沉地沉默良久后,语气平缓而沉重地说:“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撑死来算,它的寿命也只有20年,你打算不到35岁就守寡吗?”
阿南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回神,很是认真地说:“妈妈,你那么严肃地思考了那么久,原来在认真考虑要把我嫁给狗狗的事吗?”
乙春嘴角一抽:“不是你先说起来的吗!”
阿南一摊手耸肩摇摇头:“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我都是中学生了,人不能嫁给狗,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耶。”
白犬听到阿南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扭头看向了一边,看起来有点不自在。
乙春在心里默念要冷静后,又问:“那你打算怎么样?”
“要不让他入赘吧。”
如果乙春面前有张桌子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掀了:“你给老娘适可而止!”
阿南忙正襟危坐:“息怒,母上大人。杂志上说双方家庭关系和谐是美好婚姻的基石。如果妈你不同意他入赘的话,先让他做个童养婿吧。”
乙春只觉得太阳穴附近的神经在突突跳动。
阿南对白犬说:“你先到院子等我。我有些话要跟我妈说。”
白犬以相当有王者风范的姿态起身,沉稳地走到拉门前用前爪拨拉开门,从足够它出去的空隙走了出去,又用同样的方式拉起了门。
乙春看得一愣:“这狗倒是聪明得有点吓人。”
“嗯。”说话的人换成了阿北,“他脖子上的伤挺深。我不可能与他结婚,但既然如今我与他连着红线,就不可能假装没看见他的伤——妈妈?”
从阿北现身开始就双颊泛红的乙春突然扑过来抱着他不放:“北北啊,你越来越俊俏了!光为了看你这张脸,妈也能多活几年。”
“……您会长寿的。”阿北默默地等乙春将他的脸又揉又亲蹂躏完毕。
乙春平复了一下多年不见儿子的喜悦后,又谈起了刚才的话题:“既然要让它养伤,把它养在家里不就好了,扯什么入赘的。”
“用饲养的名义,他是不会接受的。”阿北淡淡地说。
“那入赘它就肯啦?”
“当然也是不愿意的。只不过另一个我比较强硬,跟他解释清楚后还是把他硬拽回来了。”
“你怎么把这条狗说得像听得懂人话一样。”乙春摸着胸口说,“如果能理解入赘和被饲养的区别,它就不是狗,而是妖怪了。”
“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与我连着红线的生物伤害另一个我。”
乙春还来不及对阿北说什么,他就再度消失不见了。阿南朝她咧开笑容:“妈,你也看见狗狗很聪明了吧,不会添麻烦的。”
乙春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可能真考虑把这狗当女婿对待,但至少养着它直到它伤愈还是没问题的。
那之后,白犬就在阿南家住下了。虽然名义上成为了一条家犬,白犬却仍然像野生时一样神出鬼没,若不是他主动现身根本找不着他。
而他现身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比如帮正在讲电话没注意到下雨的乙春收衣服,帮看电视看得忘记厨房工作的乙春关掉煤气。而偶尔他心情好时,也会接送阿南上下学。
乙春逐渐也喜欢上了白犬并把他当做了家里的一分子,虽然白犬的存在偶尔也让她有点闹心,比如看见白犬总是像人一样和壮真一起坐在长廊上喝酒赏月。
他的伤还未愈,为了他在外面游荡时不至于像上次一样被人当野狗抓起来,阿南裁了自己的皮带给他手制了一条刻着她姓的项圈。
她在自家金鱼池边找到了他,立刻跪坐在他面前献宝一般把项圈放在他面前。白犬只是以相当鄙夷的眼神看了项圈一眼,抬起前肢就干脆地把它扫到了金鱼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