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吗?
于是拳击社之行令阿北伤上加伤,骨折的手痊愈需要三个月。阿南若是连续三个月不去上学,铁定会因为出席天数不够而留级。
阿北在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代阿南去上学了。因为乙春出面与学校沟通过,学校方面迫于金钱与黑道背景的双重压力同意了。
阿北名义上作为转学生进入了阿南就读的班级。他的出现在并盛中引起了轰动。那种情书塞满鞋柜,课间教室门口挤满尖叫女生,被人偷拍……等等漫画中才见到过的夸张场面,在现实中上演了。
就连女老师上课也盯着他看,以至于时常走神。周围人夸张的反应令阿北觉得每一分钟都如坐针毡。
拥有令日月无辉的美貌,被这么多人喜爱,还觉得讨厌得想打人是不是很讨抽,可实际上阿北觉得自己和在水族馆里供人观赏的章鱼,性质上毫无区别。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改变,他就是那个被所有人不公平对待的一等星南。只不过换了个样子而已,就被这样疯狂地追捧着。
烦死了。
讨厌人们过分的关注,讨厌人们对他容貌的迷恋,讨厌人群。负面的情绪每一天都在他心中翻涌。果然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无法像另一个自己那样心态良好地融入人群之中。
一直以来他都尽他所能保护另一个自己,从另外一个自己那里,他能感觉到她从某种程度来说信任并依赖着他。‘如果是长得好看的阿北,一定能被喜欢吧’这样的想法偶尔会出现在她的心里。
根本没有这种事。与内心坚强的她相比,他根本就不适合生活在社会里。
真正无法离开她的人,是他。
阿北开始寻找适合独处的地方,最终被他找到了天台。谁知在第二次前往的时候,他在那里发现了正躺着晒太阳的云雀。
在他跳起来之前,阿北申明:“我现在没有打架的心情,只是想安静一会儿。”
“我为何要迁就你的心情?”
“……你是不是非常讨厌人类?”
云雀冷冷地望着他。
见他没有回答的欲望,阿北又问:“你看到人们群聚在一起,为什么会觉得无法忍耐?”
“无法安心。”
“安心?”
“只有站在草食动物的尸体上,我才能安心。”
本以为独来独往的云雀也许有和他相似的想法,但自己居然会真的问这种并非正常人的非正常想法,脑残了吗?
在阿北自我嫌恶的时候,云雀一拐子抽过来。他下意识地用打着石膏的手去承受,结果石膏裂了。
如果伤势继续加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阿南回来?
愤怒的阿北一脚踹在云雀的肚子上。这神速的一脚不仅破防击中了中二委员长的腹部,还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留了个hellokitty纹路的脚印。(阿南的室内鞋因为个人趣味而改造过了。)
为了这一脚,阿北被云雀追杀了半个校园,若不是还打着招揽他主意的里包恩让泽田头顶死气焰跑出来当肉盾,云雀非把现在战斗力为-5的他全身都抽骨折不可。
又过了几天,阿北在放学的路上被一个发传单的年轻女孩拉住。对方是为商店街举办活动的工作人员,因为参加人数不足而可怜巴巴地邀请他参加活动。
阿北见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便应了她的期待进入了活动现场。
活动的第一环节首先要做一个测试来分组。给他测试的工作人员说:“测试一共20题,你只要回答是与否就可以了。像第一题你是否喜欢商店街,你只要回答‘是’像这样就可以了哦。”
“否。”
工作人员的笑容僵了一下:“那个……回答‘是’就可以了哦。”
“不是。”这种热闹而人来人往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喜欢?
工作人员的笑容垮了:“测试终了,谢谢参加。你被分到1组,与1组的其他成员组队参加接下来的投球大会。请去1号房间。”
阿北推开1号房间门的瞬间,有种想要摔门而出的冲动。
云雀坐在里面的沙发上,而他脚下倒着几个男人。
越不想见到的人,越容易遇见吗?
委员长见到他,本来写满无聊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找到猎物的光彩。
“我只是被拖来参加活动的,我没有违反校规。”阿北先声夺人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们没有给风纪委员会保护费就擅自举办这种活动。”云雀回答,“听说主办方会在颁奖仪式上出现,我等着咬杀他们。”
商店街举办的活动也与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会有关吗!胡扯!
此时又有一个阴沉的少年推门入内。在见到倒在地上的男人们时他露出了疑惑与惶恐的表情。
下一瞬间,他被云雀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他碍着你了吗?”
“草食动物群聚在一起,让我每次见到都会有咬杀的冲动。”
看到弱者因为弱而聚集在一起就会感到他们更加弱,于是对弱者更加讨厌。阿北似乎有点理解了这位委员长的思维模式:他根本就是一头在那非洲平原上唯我独尊的雄狮。
换句话说,他的思考方式和人类相差太多了,没有办法用人类的方式与他沟通。
云雀没有咬杀阿北,而是破天荒地允许他留在室内与他一起参加投球大会。到了现场阿北才发现大会就是一个人举着安装着不漏底篮筐的棒子,其他成员往篮筐里投实心球,最后哪组球的数目最多哪组就胜利的比赛。
阿北想云雀之所以没有打他,是因为他再唯我独尊也还是需要一个人为他支撑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