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康郡主一句话,就将此事再次板上钉钉。
董氏恨得一口银牙咬碎,偏偏在多年的欺辱之下,她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辩驳。
倒是林晚意不希望自己离开后,母亲的处境还如从前般艰难。
于是对着荣康郡主就恭敬的再次行礼说道。
“祖母说的是,孙女愿为家族荣耀父兄前程出份力,还望祖母看在母亲这些年一向恭敬的份上宽宥她吧。”
看着眼前的这“孙女”,荣康郡主倒是满意不少。
“到底是相爷的亲孙女,看事就是比旁人多三分见识,好好,那入宫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明日一早自会有宫里人来接就是,你准备准备吧。”
“多谢祖母提醒,孙女晓得了。”
说完了这重头戏,荣康郡主也懒得再跟她们母女搭话,于是寻了个借口,就遣人送了她们回东跨院。
董氏强忍着泪水,直到回了自家的院子,入了主屋才低声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的一阵阵哭诉,让林晚意觉得心里头也难受,可眼下以大房的能力想要回拒圣旨,那就是自寻死路。
与其仰人鼻息,不如顺应而为。
等她入了宫,想来家人们也能过得去舒服些。
于是林晚意用帕子擦了擦董氏的眼泪,轻声安慰道。
“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又不是去送死,入宫之后会想法子保全自己的。倒是你在这后宅中,也要小心行事才是,如今日这般顶撞老夫人的话,以后少说为好。”
“我就是心有不甘,凭什么拿你去给林晚舟铺路?”
奉召入宫
“母亲想左了,此番入宫若是女儿能在陛下面前得些脸面,也确实是能惠泽父兄的好事。难不成你真的要看着大哥和三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吗?被西跨院的人压得永无出头之日?”
听女儿提到了两个儿子和他们日后的前程,董氏总算是收住了眼泪。
看向林晚意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不忍。
“放心吧,女儿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蒲草,况且如二婶所说,宫里头不还有大姐姐照看一二吗?她们打得什么算盘,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想要我去帮她固宠,自然会想法子护我平安才是。”
一番话说的让董氏高悬的心倒是多了些安慰。
事到如今,再哭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想想给女儿准备些什么东西傍身才好。
于是擦干了眼泪就开始给她收整行装。
当天夜里,林晚意拜别了父母,又同大哥幼弟说了会儿话,这才歇下。
等屋子里暗得只剩一盏灯时,她躺在床上才思考起来自己将后来的日子该如何过。
白日里的那些话不过是安慰母亲的言语罢了,入宫之后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