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挨个的踹雅间的门,可不管里头坐的是谁,在干什么。
看清楚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直叫人莫名其妙。
畅春楼的掌柜已经带着伙计哀求了一路,这郡主当他们像是透明的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陈纪文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唤门口的小厮进来问个究竟,却见茵芙一脸紧张的道:“是平宁郡主…我认得她的声音,她是来寻我的吗?”
陈纪文沉了脸,深深的吸了口气,没做应答。
茵芙突然抓住他放在桌案上的手,含泪道:“纪文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陈纪文心中厌恶,面上仍是装成十分温和的笑,用另一只手将茵芙冰凉发抖的手微微拿开。
“怎会?我在想要如何替你脱身。”
他想到了方才进来时掌柜说的话,这隔壁雅间正坐着一位贵人,此番坐下之后,还没来得及过去拜访,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何身份。
但无论如何,今日绝不能让平宁郡主撞见茵芙与他待在一处,这浑水他可不想去趟。
“纪文哥哥,你救救我吧,那个郡主太凶了,我真怕她会杀了我……”
在青楼里也时常发生那些正室夫人带了打手过来寻晦气的事情,她们看管不住自家老爷,便来朝这些没有还击之力的姑娘们下手。
说起来还十分振振有词,骂她们是“惯会勾引男人的小娼妇”。
可是这种卖笑弄唱的日子,难道是她们自愿的吗?
她曾亲眼见到过一个颇有权势的中年妇人,将过去坊里的一位名妓打得下腹大出血,人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那妇人依旧是不解气,将那名妓脱光了衣服丢进男囚牢之内整整五天!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不寒而栗。
倘若自己将来也免不了要遭受这种厄运,那还不如现在就清清白白的死去来得干净。
“你别怕,郡主年纪小,许是同你开玩笑的,我这就出去看看情况。”
茵芙见他起身,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陈纪文依旧笑得温暖:“你坐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很快就回来。”
李重意留心着听外头的动静,却听到门口司明的声音。
“陈公子还请回吧,我家督公这会在会客人,不太方便接见您。”
陈纪文似乎并不气馁,笑着应道:“今日难得有缘,我与督公大人比邻而座,司明公公好歹让我进去给大人请个安吧,不然我可便是失了礼数了。”
李重意心头有丝丝不悦,对座的林婧婉却抬眸道:“他既然好意前来拜见,那便开门叫他进来吧!否则日后叫他知道今日你接见的人是我,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李重意直觉不会这么简单,陈纪文此番过来,更像是刻意纠缠似的,这倒叫他与平宁郡主正在此间闹事联想到了一处。
但他还是应道:“你不介意,那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林婧婉没再回应,便自顾起身离席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