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慢慢看燕窝吧,有我在,你不会再掉下去了。”沈富贵在木梯顶端的平台上坐下,又将李明珠放在他的大腿上。
李明珠的整张脸裂成一个“囧”字,讪讪开口道:“沈老爷,这样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往燕窝里望去——燕窝里有四只鸟蛋,鸟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干草。
“男女授受不亲?”沈富贵低笑一声,笑声低沉而玩味,“放心,你的五个夫君不会在此时回来,特别是张文和张有财,他们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明珠隐约觉得不对劲。
前两天,张文和张有财去外地参加府试的复试,按照行程安排,今天早晨就该回家了,可他们俩并未回来。
李明珠本以为,他们俩很快就会回来了,因而也没往心里去,可是现在被沈富贵这样一说,她立刻心里一紧,认为事有蹊跷!
“你快带我下去,”不等沈富贵回答,李明珠又焦急地说道,“若是被左邻右舍看到我们俩这副模样,肯定会传出闲言碎语。”
沈富贵挑挑眉,抱着李明珠跃下木梯,然后放开了她。
“明珠,我一向以为,你是聪明人,应该一点即通。”沈富贵勾勾嘴角,从怀中取出一只香囊递给李明珠,“你看看这个。”
“这是……”李明珠一头雾水地接过香囊,细细打量。
但见这香囊通体呈天青色,用五色丝线在彩绸上绣制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做工精细,外形小巧玲珑,其上散发着清淡的怡人芳香。
“这不是我送给文哥的香囊吗?”李明珠吃了一惊,“怎么会在你这里?”
沈富贵玩弄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张文和张有财现在在赖地保手里,我今天是特地来通知你的。”
“什么?!”李明珠脸色大变,颤声道,“你怎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富贵似笑非笑道:“很简单,三个月前,赖地保给你们的稻田里投毒,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赵县令打了四十大板;如今赖地保伤势痊愈,便生起复仇的念头,抓了张文和张有财……”
“可是文哥手里不是有你给的玉佩吗?难道赖地保连你的面子也不给?”
“赖地保当然不可能不给我面子,所以现在张文和张有财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张文和张有财被赖地保绑架,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上回赖地保挨了四十板子,我估计他和他爹不会轻易罢休,于是就让赖地保去绑架张文和张有财。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既让赖地保解恨,又不会伤了我和赖地保之间的和气。”
“你!”李明珠气得浑身发抖,“既然你那么怕得罪赖地保,为何当初还要假惺惺地把玉佩送给我?”
“小丫头,玉佩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不是送给张文和张有财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说,玉佩是给文哥和有财哥的护身符?”
“如果我不那样说,五兄弟会同意你收下玉佩吗?”
“那文哥和有财哥会不会有危险,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张文和张有财落在赖地保手中,你说会不会有危险?”沈富贵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抚过李明珠的脸蛋。
李明珠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沈富贵,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大好人,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沈富贵哈哈大笑:“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你想想,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是马匪头子。就算现在金盆洗手了,我也不可能是个滥好人,损己利人之类的蠢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赖地保他爹是全村第二富,在朝廷上也认识不少高官望族,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和五兄弟而得罪赖地保他爹?你未免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