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笛声直面破晓,原本取道游轩宫的我却诡异地改了道,顺着笛声缘处去。
待到笛声越发清晰时,我已深入游轩宫后的小树林。
此时天还未全亮,即便是宫中的宫女也未起来工作,是谁在吹笛?
树林中,我只依稀看到前方树后,背对着我的男子一身白衣,露沾湿了他的衣裘,好似仙人。在这皇宫之中,我并不记得有这一号人物?
鬼使神差地,我慢慢地靠近了他,脚下树枝断成两半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起,笛声戛然而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男子放下了笛子,微微偏过头,扫了我一眼便起身欲离去,飘渺如仙。
隐约看清了他的侧脸,我不自觉地询问出声:“笙笙?”
怎么可能,妖孽向来不穿如此素色衣服,行事懒散魅冶,怎可能让我产生如见仙人的错觉。
“你回来了。”他淡淡而笑,好似无欲无求的清雅。
“你,好象有些不一样了。”
他微微一笑,神色宁静,那张时刻妖冶十足的属于妖孽的脸,此刻竟也能如此出尘出世。
“你何知这样的我,那样的我,谁才是真正的我。”
我挡在了他面前,狐疑地看着他:“你好奇怪。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妖孽吧,妖孽哪去了?”
眼前分明是和笙笙一模一样的男子,我还是忍不住怀疑。
他淡淡一笑:“不管是笙笙还是千年,只是一个代名词罢了,我便是我。”
“千年,你叫千年?”莫名的,一种熟悉感一闪而过,却摸不到一丝头绪。
男子淡笑着,却不再理会我,一跃便躺在树干上,闭起目来。
“喂,这是什么意思?妖孽哪去了?”
索性坐在了地上,我背靠着树,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睡着了。
“喂,娃娃,你还真厉害,哪都能睡。”
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已是日上头。
妖孽,是了,是妖孽,虽然此刻他仍旧一身白,可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语气,竟让我一眼便辨认出,他是妖孽。
“你是千年?”尽管如此,我还是试探性地问着。
妖孽扁了扁嘴,一脸的不满意:“谁准你叫我千年了。叫我笙笙,只有你能叫我笙笙,天底下,只准了你一人。”
“我不明白”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老实地交代了我的困惑。
妖孽揽着我的肩:“我还以为你要几日,或是不回来,没想到一日便回来了,真希奇。”
“别打岔!”我愤愤地打断他:“刚才的事,你得解释清楚。你是谁,千年又是谁。”
“千年是谁?”妖孽笑了:“娃娃忘了吗?忘了也好,当记起时便会记起,自有定数。至于我,我便是我。”
尽管性格不同,前后的他们,都说了同一句话,“我便是我”,可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