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想要为你堂妹来我这讨个说法?”温皎皎抬起下巴,神色间尽显傲然。
“不是的,温姑娘不要误会。”齐朔往前挪动了一步,几乎要和温皎皎凑到同一张矮几上同坐了。
齐朔看着面前的少女往后仰了仰,自觉自己可能有些太冒进了,端正着身板,双手交握,对着她作了一揖,“我前日里在红枫林初见温姑娘,见姑娘风华无双气度容华,齐朔心之所喜,见之倾心,却一直未找到机会与姑娘结交,听闻我那堂妹在席上冒犯了姑娘,代她向姑娘赔礼,也希望能与姑娘相交。”
齐朔说罢,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温皎皎面前,“这是赠予姑娘的见面礼,我来围场未曾带多少华贵之物,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收下。”
温皎皎看着这个盒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表白?
心之所喜,见之倾心,哦卖,古人都这么直球的吗?!
从来没被人表白过的老咸鱼温皎皎,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咳”温皎皎端起茶喝了口压压惊,顺便遮一下自己那开始泛红的面颊。
她透过茶盏悄悄的瞥向齐朔,这才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少年。
只见他面容俊秀,身形板正,给人的感觉十分干净清爽,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她亮晶晶的,让她想起了朋友养的一只狗狗,每次看到她都是这种眼神。
哎,修狗勾什么的,真的好可爱啊。
老六:“滴!宿主请维持好你的人设。”
该死的老六。
温皎皎稳定心神,做出一副傲气不屑的模样,“我从不与人结交,何况是你这种身板羸弱,稚气未脱只知玩乐的世家子弟。”
温皎皎从温如月的记忆中捡着台词说。
本来以为少年会难堪或者恼怒,却见他眉眼舒展,没有半分不快。
见色起意?
齐朔对着温皎皎又是一揖,“在下虽不说才华横溢,但也精于骑射,少年时随着父亲驻守岭南,并不喜好玩乐。”
齐朔说着,又抬眼看着温皎皎,声音低了些,“齐朔年十七,虽未及冠却也不再是稚童,兄长十六便娶了长嫂,族中不少堂表兄弟也都是十六七便已娶妻。”
“齐朔…已不小。”
温皎皎眼睛都瞪大了,夭寿啦!这位少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坐在温皎皎左右两边的温妍惜和苏意怜都投来的一种吃瓜的眼神,就连温妙然都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这边。
“你”温皎皎一时语塞。
这个齐朔字字恳切,看着她的神色也是十分的真诚。
温皎皎捧起茶盏战术性喝水,然后将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声道:“你不过初见我一面,便说出如此轻浮之语,不过是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
老六:很好,这很符合温如月的人设,一听就是智商情商都不高的亚子。
齐朔听罢这话,终于是有些急了,忙道:“不是的温姑娘,在下并非见色起意,在下”
“世子,请!”玉竹和风信上前一步,做出请他离去的手势。
虽然她们很欣赏这个直言快语的候府世子,但只见一面就如此表白心迹,确实有些冒进了。
齐朔只好站起身来向外退去,走了两步,他还是转过身来说道:“今日是在下礼数不够周全,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姑娘莫要生气,改日在下一定携家母登门拜访,给姑娘见礼。”
温皎皎看着这个少年青葱般的背影,心里不由感叹,哎…多好的一只小狗狗啊,怎么今日是她犯桃花了?这样的性子都能招来这么可爱的一只修勾?
温皎皎自从将周家兄妹一鞭子打出宴席,又在枫林宴席中打了那些世家贵女,她泼辣霸道的名声早就在红枫林围场中传遍了,哪个世家公子贵女不知道她是一个专横跋扈的女子。
但这个嫩秧般的少年,还这么恳恳切切的和她表白心意,真是令人大为不解。
只能归咎于初见时的被她的容貌一时冲昏了头脑。
倒不是她自恋,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容貌之外,她还真想不出哪点招人喜欢。
那些第一天对她殷切的不行的世家公子们,今天更是一个影都看不见。
流言蜚语总是传播的最快,在传播过程中再被编纂一下,然后就会得出一个全新的故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当然,温皎皎对自己现在的人设很有自知自明,确实跋扈。
不过要她真做到温如月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看见不爽的人就打骂羞辱,她做不到。
就算她要演温如月,实际上她还是温皎皎,这个本质不会变,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四妹妹真是好福气呀,这样俊俏的小郎君如此表露心意,四妹妹不要这么快就拒之千里呀。”
温妍惜一副吃瓜的语气和温皎皎说着话,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一做表情,有种别样的喜感。
温皎皎看着这样的温妍惜,心中对她狠毒蛇蝎人设的印象淡了许多。
温皎皎虽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也不傻,今天温妍惜打扮成这样,想来是故意的。
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还是什么人才把不顾形象,把自己弄成这样。
在看台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个时辰,温皎皎趴着睡了一轮,睡的她有些腰酸背痛的,还不如回营帐睡。
温皎皎站起身向外走去,决定回营帐再躺会。
萧玄安去打猎了,说不定又会带不少猎物回来,晚上又可以吃烤肉了。
她刚从马场中走出,一个萧玄安身边的侍从飞云牵着她的小矮马墩墩出来,对她恭敬说道:“表小姐,公子说表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可以骑着小马出去转转散散心,他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