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严二却领悟不了了,“不知大人说的是”
范伸眼皮子一掀,瞟了一眼严二,目光再敛下时,便轻轻地丢了两个字,“迷
香。”
一个女人而已,再妖的狐媚子手段,他都见过。
所说那戏精也有几番姿色,但也不至于让他频频失常。
严二愣住。
范伸没看他,声音却多了几分凉意,“上回那酒壶,再查查。”
范伸脊梁一挺,一瞬紧张了起来。
范伸坚持自己的怀疑,“酒壶没问题,那便是里头的酒被人换过。”
戏精的把戏甚多岂会如此轻易让人察觉。
为了个世子夫人,倒挺拼。
严二没动,几度欲言又止。
范伸见他还杵在那,缓缓地望了过去。
严二便梗着脖子,冒死开了口,“属下前儿听了蒋大人一句话,颇有感悟。”
范伸拧眉,正疑惑蒋言生嘴里能吐出什么好东西,能让他严二这呆板子有了感悟。
严二便道,“蒋大人说,情感二字,往往当局者迷。”
范伸那双眼睛锋利如刀,盯着严二看了半晌,才轻声问道,“何意”
严二背心早已生了一层冷汗,硬是顶着那股子压迫,拼死一搏,“大人喜欢夫人。”
屋内突地安静下来。
范伸看着严二,目光陌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身子往后一仰,再次确认道,“谁”
“夫人。”
严二看着范伸那双渐渐危险的眼睛,如同正抓着那悬吊在深渊上的草绳,只能往前跑,稍微一迟疑,便会跌下去,尸骨无存。
“蒋大人说,动情之人,犹如犯过心疾。”严二说完,也没去看范伸,垂目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查。”
从屋里出来,严二知道自己又踏进了坟墓一步。
也有所体会,人一旦撒谎,得编造出千万个谎言来弥补。
他尽力了。
余下的,只能靠春杏。
严二一走,范伸就保持看着严二的姿势,呆了足足十几息,眸子才微微动了动,舌尖轻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而后躺在那椅子上,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满脸的凉薄。
严二,他懂个屁的情
还心疾。
屋外夜色被雪雾凝结,气温有多寒凉,范伸心头的燥热就有多旺,那双薄情的眸子里,一瞬掀起了滔天般的烦躁。
之后再归于平静。
脸上便如同罩了一层阴云,迟迟散不开。
一直到天边刚翻了鱼肚,范伸便将脸上的那层乌云,挂在了姜家的头顶上,谁也不得安宁。
姜老夫人上了年纪,瞌睡越来越少,本就起得早。
姜文召知道府上歇了位阎王,睡不踏实,起的也早。
姜夫人今儿难得也没了瞌睡。
可谁也没料到范伸比谁都起得早。
姜老夫人听下人禀报,范伸已去了前厅,忙地差安嬷嬷去厨房备早食,安嬷嬷人还未走出去,便见姜文召跨步进来,“昨日姝姐儿同世子爷夸了口要下厨。”
姜文召说完瞅了一眼前厅的位置,“如今人正等着呢。”
姜老夫人一愣。
那丫头会烧菜她怎不知
再一想便也明白了,想必是那丫头知道昨儿理亏,为了讨人欢心,才夸下了海口。
姜老夫人清楚姜姝是个什么样的身子骨,悄悄地交代了安嬷嬷,“让她去厨房外守着便是,要什么菜,自个儿同厨子说。”
交代完,一家人才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前厅陪着范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