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等一等嘛!”林决追着上去喊道,秦子期却是埋着头往前走,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林决一急,转身跑到长歌身边,摇着她的胳膊,“你快想想办法啊!”
长歌看了看那人的背影,没有说话。
林决气极,伸手就拧上她的耳朵,“你快点想办法留住秦公子啊,人家救了我们的命,要是就这样走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这个男人,怎么手劲这么大!长歌呲牙咧齿的偏着头,“好好,我想办法,你快放手。”
“不放,你快点。”林决捏着她的耳朵又转了一下。
眼看着秦子期已经快步走到院门,长歌连忙捂着耳朵喊了一声,“秦子期,你回来。”
秦子期脚步一顿,僵在原处,却听得长歌倒吸了一口冷气,“林决,我耳朵快被你扯下来了。”
“活该,谁让你对秦公子不礼貌的,有你这样连名带姓叫人的么。”林决跺跺脚,还以为她能有什么好办法呢,结果对人家公子这么粗鲁,直接就叫人家回来。放开了她,一路小跑到秦子期身边,“秦公子,你别生气啊,她就是这样的,没见过世面不懂礼貌。秦公子,你去我家吧,一定要吃一顿饭再走。”
秦子期死死的低着头,任林决抓着他的衣袖,也不应声,只安静的站在那里。
长歌一手抱着林源,一手揉着耳朵,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你们后边来吧,我去前面带路。”
秦子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眶微红。
长歌略略移开视线,“你的侍卫要全部带着么?”
秦子期的眼里,慢慢有了光芒,闪亮若水之粼波,“不用,他们在客栈里等我就行了。”
长歌点点头,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林决欢天喜地的拉着秦子期的手,“走吧,秦公子。”
到了门外,看着侍卫已经准备好的大马车,秦子期回头道,“林公子,叫上伯父和令弟过来一起坐马车过去吧?”
林决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好啊,我先扶我爹过来。”
“不要!”林源抱着长歌的脖子,一副绝不肯撒手的样子,“我要常姐姐抱。”
林双也在旁边点着头,拉着长歌的衣衫,“嗯,我是女人,也不和你们坐马车。”哼哼,别以为她没有听到,刚刚源儿咬着常姐姐的耳朵,说了要买小泥人。
林决扶着林氏走了过来,瞪了这两个小家伙一眼,才对秦子期道,“秦公子,从这里过去没多远,不用管他们的。”
秦子期的目光从长歌被拧得通红的耳朵上掠过,应了一声,“好。”
马夫驾着车,从身边驶过。
长歌先带着林源林双,去买了两人喜欢的小泥人,想想家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等会林决找不到东西做菜,不知道会不会又找她想办法。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林决似乎当她是无所不能的,什么事情都找她想办法就对了。
于是顺便的,买了些肉和菜,回来的路上,又看见个卖鸡的,于是,一咬牙也买了,权当是给几个人压压惊吧。
只是,最后摸了摸荷包,有些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什么时候,她孟长歌也会为几文钱皱眉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夕不同往日!
才走到院门口,林决就冲了出来,沮丧的说道,“常歌,家里好像没有什么菜了。”然后,期待的望着她。
长歌只差没有无语望天了,看吧,她就知道。
“哥哥!”林双从她身后冒出个脑袋来,“常姐姐已经买了菜了,放在向敏家的车里载回来的,你去拿吧。”
“啊!真的啊!”小脸一下子阴转晴,林决跳了起来,抓着长歌的手使劲摇,“常歌,你太好了,等会你多吃点。”抓起林双,便向村头跑去。
长歌摇摇头,对怀里正捂嘴偷笑的林源道,“看见吧,源儿,你以后得比你哥哥细心点。”
“嗯!”林源抿嘴点头,“还有,源儿也不会拧常姐姐的耳朵。”
长歌好笑,拍拍他的脑袋,“源儿最乖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门,秦子期正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见她进来,才缓缓的移开了目光。
长歌将林源放下来,走了过去,“怎么不在屋里坐?”
秦子期微低着头,“四处走走看看。”
“嗯!”长歌点点头,便也站在一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林氏端了碗水出来,双手捧给了秦子期,“秦公子,请喝水。”林春也跟着提了个凳子出来,拿袖子擦了又擦,放到他面前,“秦公子,您不想在屋里坐,便在这坐吧。”
秦子期道过谢,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长歌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他的侧影,风吹起发丝,在他胸前轻轻飘动。
两人自结为夫妻,她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赐婚那日的谈话里,只是,此刻看来,他似乎比印象里更瘦了。浅蓝的衣衫,像是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衣袍的华丽,只显得他的脸,愈加苍白。
当年曾名冠京华的无双皇子,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疼宠吧,又怎么会孤伶伶的那凄清的将军府中,虚度年华。
秦子蓉负了长蓝,她何尝不是,耽误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青春?
林决很快拿着菜回来了,一边招呼着秦子期,一边进了厨房。
“常歌,常歌,你快来!”没进去一会儿,就听见林决的大呼小叫。长歌赶忙跑了过去,一进厨房,就被满屋子飞的鸡毛给呛到。
林决一手提着刀子,一手擦着脸上的血迹,蹬蹬蹬地跑过来,“常歌,那只鸡怎么杀都杀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