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明收紧嘴,眼神倏冷,这女人,鼻子重重一哼,转身走到手术室门口。阮蔚晴皱着脸扑在哥怀里不停哭,石彬,他这么好的身手怎么会受伤?他一定没事的。
若离用力抽回已获自由的手,抬眼瞪向一直亮着灯的手术室,双拳紧攥着,慢慢靠在墙上,脸上沉静如平湖。只有站在她身边的阿勇能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和紧张,那细弱的双肩轻轻地抽动着,漂亮的眸中潜藏着焦虑。
她知道,石彬的命很硬。从他身上斑驳的伤就知道他有多能打,每次他不都是挺过来了吗?这次肯定也不例外。这次一定也是皮外伤,不要紧的,小伤而已,只是这次找的是庸医罢了,不然,不针一个小小手术拖这么半天。那盏红灯到底要亮到什么时候?若离一眨不眨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手术门,心七上八下,脑中的胡思乱想拼命拉扯着心里的坚定,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拉住自己想冲进手术室的渴望。
他现在一定很需要她,过去五年错过的相伴,她好想统统补回来,她不是发过誓不再让他一个人痛了吗?若离紧紧咬着下内唇,身体绷得快要抽筋了,她拼命让自己更痛才能稍稍感受到他的痛,她要陪着他痛。
突然,那眼中的红消失了。若离心一抽,身体像弹簧一般从墙边跳了起来。她向门口冲去。
所有人都围过去,医生出来了。静默摒住呼吸,都在等医生开口,医生疲惫地将口罩取下,重重地舒口气,“手术还算成功,差点就伤到脾,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就得看今晚了。”
若离一听,身体微倾,心咚地落地又悬起来。阮蔚晴哇地一下笑哭齐声扑到阮正明怀里,阮正明眉仍未展。
不一会,石彬躺在病架上就被推了出来。若离一下冲过去,紧紧握住石彬的手,那身上紧缠的纱布,仍透着触目标惊心的殷红,若离眼一酸,泪悄悄在眼眶里打转。
阮蔚晴还想冲上来扯开若离,阿勇已经上前拦住她,“让彬哥休息一下。”他知道彬哥醒来第一眼最想看的人一定是殷小姐。阮蔚晴怒视阿勇,转脸向哥求救,正哥却只板着脸,扯住小晴,“等阿彬好了再说。”
若离一整夜守在石彬床边,阿勇催了她好几次,让她旁边的病床上躺一下,彬哥醒了他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若离却紧抓着石彬的手,不知觉的摇摆头,谁也替代不了她,在这时刻她一定要陪着石彬。她已经错过太多太多时间,她绝不会再让他的痛悄悄流走,她答应过的,将他的痛都用笑抹去。
阿勇望着顽固的若离,心里轻叹,只好将门轻掩出门守着。
若离看着一脸苍白的石彬,双眼紧闭,连唇都透股无力感,他一定伤得很重。她轻轻抚着他的脸,额头,鼻尖,颊骨慢慢勾勒着他的英俊的线条,他真是块硬石头,总是喜欢出头喜欢拼得最狠。可怎么办呢?从很早很早以前,她就被他坚硬的心给吸引了,那永远笃定的眼神总像带种魔力让她逃不开。
石彬,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为我好起来。你怎么忍让我再为你担心呢,你不是说最怕看到我的眼泪吗?可为什么你仍会让我心痛得直想落泪。石彬,你就不能让我有机会好好爱你一回?
若离坐在床边,痴痴地凝望着他憔悴的脸,映在黝黑的皮肤下却更显削瘦。若离噙着泪,慢慢地吻上他的唇,细细轻轻地吻着,那略干涩的唇更勾起她的心痛,泪禁不住悄悄滴落,染上他的颊,滑落嘴角。若离小心地用手指轻轻划着那浅浅的泪痕,声音哽咽轻泣,“石彬,你答应要好好爱我的,你答应的,这次你绝对不能失言。”
若离上夜未合眼地坐在床边守了石彬一夜。
52只想和你在一起(大结局)
终于,应了他的命,石彬就是如石头一般的硬命。第二天中午,他醒了!
若离瞪着极困的双眼仍不肯离开,阿勇站在床边,心里万般无奈。她再这样,若是彬哥醒了,她也要垮了。可若离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当她感受到紧握的手有丝轻动,她一下低下眼瞪着那手指,又迅速望向石彬的脸,他的眼皮在动。若离紧紧握住石彬的手,轻唤,“石彬。”
石彬慢慢睁开眼,一下对上了若离的脸,石彬虚弱地眼皮一眨,嘴角微微笑了。若离强忍着嘴里的哽咽,轻拍手抚上他的脸,“痛不痛?”声音颤得像是打了三支强冷剂。石彬再一眨,嘴皮动了动,“不……痛。”他的声音竟比她的还小,虚弱的完全没力气。若离心一紧,紧咬住唇,轻抚住他的唇,不让他再开口。
若离转脸望向阿勇,“你帮我看着他,好好地看着。”阿勇眼神一聚,重重地点头。
石彬眼一抬,疑惑地望向她。
若离嘴角轻笑,“我回家熬粥给你吃。”他虚弱极了,眼里全是血丝,嘴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石彬手指一勾,想扯住她,嘴动了动,想叫她不要走。若离俯下头,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我很快回来。”石彬眼一眨,松开她的手。
若离出门之前再次深深望了一眼床上的石彬,出门了。
——
石彬眨下眼,望向阿勇。
阿勇明白彬哥想问什么,“正哥和大小姐没再为难殷小姐,殷小姐昨天还扇了大小姐一耳朵。”阿勇说完忍不住笑了,殷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石彬眼中一闪,若离,也只有你敢这样。
阿勇继续说,“彬哥,正哥那边怎么办?要不要防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