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小了,屋里除了隔了个卫生间,灶台就只能搬到门外。
若离快速地做完晚饭,招呼母亲吃饭。
饭后,若离在门外洗碗,不一会,许婆婆就过来了。
“小离,你天天做这么晚,会影响学习吧?”许婆婆站在她身边,瞧瞧屋里,压低声音地说。
“没事。”若离微笑地将碗里的水滤滤。
端着碗进了屋里,母亲一个人正在看电视。
若离擦干手,拉着许婆婆走出门外。
“许婆婆,这个月的钱能不能晚点给?”若离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过两天我才发工资。”
许婆婆拍拍她的手,“没事,不着急。”
“公司这个月拖工资了,过两天发了我就交。”若离一想到公司拖钱,心里就火。
“傻孩子,先顾上你妈的药钱,没事。”许婆婆望着眼前清瘦的小脸,心里又多一阵怜惜。
“嗯,妈妈的药我不会断的,只是太麻烦你们了。”若离瞟了瞟屋里,妈妈很安静。
“我看你妈最近好了许多,孩子,真难为你了。”许婆婆抚着她的小脸,轻叹。
“许婆婆,你放心啦,我身体很好,你没看,我天天洗冷水澡,身体可棒了。”若离扬起灿烂的笑。
“女孩子不能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许婆婆摇摇头,这孩子啊,就是太懂事了。
若离点点头,陪着许婆婆婆进屋,安顿了一会,就背起包,跨上车出去了。
路过街口的提款机,若离停下车,掏出卡查了查余额,一看到卡里显示的数字,心里不禁又是一火,怎么还没到账?
若离烦躁地将卡放回包里,骑着车离开。
去年,父母离婚了。父亲外面一直有人,却瞒着所有人,自到那个女人跑到家里和母亲谈条件,她们才发现原来他们在一起快三年了。母亲因此深受打击,自离婚之后,就患上了抑郁症,甚至精神也有些不稳定,医生说母亲心病太重,只能靠药物维持,而且尽量不能动怒。若离还有一个弟弟,她跟了母亲,弟弟随了父亲,父亲每个月必须支付她赡养费,直至她年满18岁。
而这两个月,赡养费总是晚到账。她倒不是想要那个男人的钱,但如果没这笔钱,光靠她打工的钱是无法负担母亲的药费和房租,更别说她们娘俩的生活费。
所以,她最后会给那男人发条短信,告诉他钱还没到账。
若离骑着车子来到打工的位置,暗夜酒吧。
她在这里作酒推,这家酒吧的生意很好,所以她当酒推的收入不错,只是工作时间有点长,一般要到晚上12点,有时甚至凌晨一两点。
许婆婆听说她在这种地方打工,总是摇着头劝她,说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很危险。
她总是微微一笑,她觉得还好,虽然酒吧鱼龙混杂,但客人一般都只是吹吹口哨,多撩几句,毛手毛脚的毕竟还是少数,而且酒吧里的人都很照顾她。
她不想去卖什么东西,或者帮别人守店。这工作虽然累点,但来钱快,她已经习惯了。现在只要能让她赚更多的钱,她就很乐意做下去。
只是,每天晚上除了回家做个饭,她就要往酒吧赶,回家又都凌晨了。因此,她总是早晨五点多起来看书作题,一直看到七点,给母亲做了早餐之后,她才冲向学校,所以她老迟到,老会困得在课间睡觉。
石彬坐在暗夜酒吧角落里,盯着那个一直在桌间穿梭的女生,眼眯成了一条缝。
殷若离穿着酒推的超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身上挂条彩带,卖力地在向客人推酒。不同与学校里的素面朝天,此时的殷若离脸上画着浓妆,眼周的亮粉在炫灯下闪闪发亮。
石彬一直沉默地吸着烟,直到丁爱军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他才收回视线。
“彬哥,让钟国峰给跑了。”丁爱军面露愧疚,想不到他们布得这么严密,钟国峰居然还能逃了。
“查查是谁?”石彬举起杯一饮而尽。最近老出这种事,一定是内鬼还没清干净。
“好。”小丁也狠狠地愤恨着,要是查出是谁,一定打个半死,居然敢翻彬哥的船。
石彬头也没回的离开暗夜酒吧,小丁紧紧地跟在后面。
殷若离依旧在桌间穿梭,忙碌地给客人记单子,压根没发现刚从身后经过的石彬和丁爱军。
3弟弟
上课铃已经响了第二道。
殷若离终于冲进教室,气喘嘘嘘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真要赶死了,再这样下去,她离挂掉不远了。
班长冯远走上讲台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从这周起开始晚自习,要交晚自习的费用,三百元。
殷若离双眼一翻,抢钱啊!
黄苓看了看若离皱着菜花的脸,知道她又要抗议了。每次班里有什么收费的事,若离总是会拒绝,除非是定向收费不得不交的,若离总是打死也不掏钱。
班长交待了每个小组的组长明天下课之前收齐,然后走下讲台。
黄苓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在若离眼前晃了晃。
若离疑惑的挑挑眉。
“ps2,我找表姐借的。”黄苓得意的笑了笑。
“干嘛的?”若离没听过,不甚了解。
“打游戏的,里面很多好玩的游戏。”黄苓笑若离落伍,现在居然还有不懂ps2,一看她就是平时不玩游戏的。有时也很奇怪,若离每次都晚到早归,匆匆忙忙的,可问她晚上做什么,她都说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