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师成全,花满楼虽然双腿不便,但是绝对不会给大师添麻烦。”不敢奢望慧明大师收自己为徒,只是为了能留在花满月的身边,花满楼不怕任何的艰难险阻。
“老衲此生也没有入室弟子,如若不弃的话,老衲就收施主为入室弟子吧,虽然不用削发为僧,但是却也得遵守佛门戒律,即便你们姐弟都在感业寺,但是却也不能见面,施主可还愿意?”慧明大师的话一出口,花满楼又是欢喜又是黯然。
可是,看了看床上平躺着的花满月,花满楼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用行动表示,他接受了这蛮横的要求,只希望花满月能好好的。
“多谢大师。”苏沐看着慧明,有释然,也有不舍。
自花满楼出现之后,床上的花满月就没有在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只是当听到那细微的膝盖落地的声音,在听到那悲怆的祈求声时,干涸的眼眶有了云雾。
“待施主身体平稳,我等即可启程,你们父女之间有什么也好趁机有个交代。”看着父子三人,慧明大师只是了然的交代了之后,从容离开。
“大师,多谢。”刚出了院子,苏沐已经赶了上来,脸上尽是解决了难题的释怀。
“老衲也喜得弟子,大人无需记在心上。”看着苏沐那神情,慧明大师没有解释什么,尘世间的事情,本就是虚虚实实,亦真亦假。
“丫头,去了哪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静养,老夫还等着你们回来,共享天伦呢。”启程的时候,苏沐也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想到这府里就剩下了他,越想还越难受。
“义父,放心吧,你书房里那么多准备给我的画,可都还没送出手呢,怎么着我都会回来的,可别比给小弟的少,否则我可不依。”终于能起身的花满月,这话说的让人哭笑不得。
“义父,放心吧,楼儿一定会陪着姐姐的,一定会把姐姐健健康康的带回来。”花满楼拉着花满月的手,坚定的回答。
这是对苏沐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好了,走吧,不管多远,不要忘了回家的路。”主动放下车帘,苏沐示意冽拉动了缰绳。
“义父,保重。”花满月没有说话,花满楼则是吐出了一句很正常的临别。
“姐姐,到了感业寺,虽然不能见到姐姐,可是姐姐要知道,我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只要姐姐这三年好好休养,必能长命百岁的。”随着马车晃动,花满楼似乎已经看到死亡和病痛的阴影渐渐被抛在身后,只要到了感业寺,他相信姐姐就会好的。
就像那个慧明大师说的那样,姐姐会好的。
“是啊,有大师这么一个师父,楼儿可得用心的去学,待出师之日,也是姐姐享福之时了。”花满月的脸上也洋溢着希望,这一刻,他们紧握的手,期待的心情是一样的。
随着车轮的转动,他们的全新命运也随之开启了。
一路顺畅,当他们到达感业寺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花满月看着眼前雄伟庄重肃穆的大殿,自然的感到一种祥和宁静。
啊……
哈……
霍……
嘿……
整齐洪亮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际。
“这是?”花满楼有些疑惑,这本该是佛门境地,怎会有这种肃杀之气?
“这是佛门的武僧,楼儿以后跟着大师,好好练习,不止能医好腿疾,还能练得一身硬本领呢。”推着花满楼的轮椅,花满月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曾经风靡整个世界的少林武僧。
想起他们那简单,质朴的训练,花满月的脸上自然浮现笑意。
“楼儿,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这武僧的日子可是很艰难的。”想到这儿,花满月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对着花满楼提出忠告。
“不怕,不管再苦再难,我也不会退缩的,只要姐姐在我的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花满楼的脸上尽是百折不挠的决心和誓不回头的勇气。
“我就知道楼儿是男子汉。”忍不住在那脸上掐了一把,花满月的赞誉让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眸子里璀璨得都看不到任何的阴霾。
“带他们去各自的禅房。”慧明大师看着眼前的一对姐弟,不难想象,若是想要说服花满楼独自前来,那难度不是努力就能攻克的难关。
“如果你们想要反悔,还有最后的机会。”看着不舍的姐弟两,慧明大师给出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不,楼儿绝不。”想都没想,花满楼率先表态,只因为留下,就意味着花满月能够健康长寿。
其他的他不会多想。
“楼儿,加油!”看着毅然决然离开的花满楼,花满月做了一个鼓励动作,一直看着,看着他的身影渐远,直到消失。
“施主……”慧明大师看着随着花满楼离开,脸上的笑容也冻结的花满月,请她也听从安排的意思。
“多谢大师,舍弟以后就拜托大师了。”花满月转身,双手合十,鞠躬告辞。
“施主应该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对于花满月的表现,慧明大师并没有感到意外,只不过出声提醒。
“生命的价值并不在于长短,以其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尽情的享受生命的美好,粲然死去。”生命谁不想要,特别是对于强烈想要活下去的此刻的她而言,可是想到苏沐独自留在相府,面对一切未知,她就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