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这是本王应该做的,再说月儿即将成为本王的王妃,这谦亲王府的内务还是月儿管着呢,本王往后这日子还得仰仗月儿呢。”这话说的那个委屈,欧阳宫沥的反应,还真让人看出他的谦逊。
“时候也不早了,本宫送大人回去。”看着今晚的花满月,欧阳宫澈有惊艳,更有意外。
记忆中的花满月都是脂粉不施的,今儿个怎么会如此盛装。
“老臣告辞。”面向欧阳宫沥,苏沐偕同花满月姐弟一同辞行。
“大人慢走,月儿以后就和楼弟一块过来吧,这府里也该有个人好好管理管理。”送着他们离开,欧阳宫沥还诚恳的提出了邀请。
“谢亲王殿下。”花满月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允诺,只不过,日后,来这谦亲王府必是少不了的。
“义父,姐姐今晚做了义父最喜欢吃的饭菜,一会我们回去就可以吃了。”上了马车,苏沐忍着担忧,看着若无其事的花满月,就听到花满楼如是说道。
“你们一直等着我。”闻言,苏沐知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他们真的关心他。
“宫里说义父没出宫,估计义父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我们就到谦亲王府来了,姐姐以后要管理这王府,也得来看看具体情况,毕竟今儿个王府的管家把王府的账簿都送到我们府上了。”花满楼三言两语就把一天内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最主要的是,他想让花满月知道,他和义父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以后义父一定早点回来。”看着花满月那涣散的眼神,在看看她那若无其事的坐姿,苏沐恨不得把她抱到怀里,可是,他却只能忍着。
只因为,花满月不会想让在场的两人知道她的状况的。
“累了吧?”坐在花满月身边的欧阳宫澈低声询问。
他居然从花满月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寒意,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娇艳的妆容下,花满月已是一脸病容。
想到之前所了解的那些,欧阳宫澈几乎已经能肯定一个事实,一个让他不想去面对,但是又必须得面对的事实。
而这也是他尾随来到相府的原因。
“有点。”没有否认,看到欧阳宫澈的到来,是有些出乎意料,毕竟,她可没有想到国丈大人会当做没发生一样。
只不过,交代是得有的了。
“上次喝了月儿的茶,感觉今日还唇齿留香,不知今晚能否讨杯茶喝?”虽然知道花满月此刻身体不适,但是欧阳宫澈的身上还背负外公一家的期许,外公已经尽力帮他,他也不能让外公失望。
“那是自然。”温文一笑,花满月没有拒绝。
“楼儿你陪义父去换身衣裳。”终于到了相府,花满月自然的吩咐道。
“好,太子殿下,我们先行告退。”苏沐推着花满楼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欧阳宫澈和花满月。
“太子殿下,请。”带着欧阳宫澈走进自己的后院,脚下一软,一只有力的臂膀瞬间稳住了她下滑的身子。
“谢谢,冽。”就感觉被一包而起,花满月已经没有了睁眼的力气。
“月儿,你这是?”虽然知道花满月有问题,可是当看到她虚弱倒下的那一刻,欧阳宫澈还是惊了。
那一刻,他的双手已经伸向了花满月,只不过还是慢了。
“请太子稍候。”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围炉边的躺塌上,花满月闭着眼说道。
此刻的她实在无力睁眼,感觉只要一睁眼,这屋顶就向自己砸来。
天旋地转的感觉,原来这么不好受。
一会过后,欧阳宫澈只看到面前送来一杯热茶,再无任何人。
“太子有话请说吧。”挣扎着坐起身子,忍住呕呕欲吐的感觉,花满月知道这次是体力透支了。
“姐姐,义父你快帮姐姐看看,姐姐究竟怎么了?”被支开的花满楼,在守着苏沐换好衣服后,直接就往这边过来了。
他总觉得姐姐有事瞒着他,直觉的不是什么好事。
没想到,当他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花满月坐在床头,那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伤在哪里?”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了,看着花满月此番情景,苏沐直接把花满月放平躺着,开口就问道。
“伤?”这下,惊愕的是花满楼。
姐姐什么时候受的伤?
“碧罗,你们小姐的伤在哪里?”看着说话多吃力的花满月,苏沐忍不住了。
“背上。”闻声而来的碧罗恭敬答道。
“该死的,你是不是真想让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直接拿来一把大剪子,直接把裹在花满月身上的衣裙剪开,缠着的布条随即映入眼帘。
“姐姐!义父,是谁伤的姐姐?是谁?”当布条被剪开,当那在恢复中的伤口血淋淋的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花满楼眼中的戾气掩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自己问她。”苏沐无暇顾及神情狂乱的花满楼,他早就预想到这一天了,花满月也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才隐忍着,硬撑着,就是怕他受到影响。
“不,我会自己查出来的。”丢下一句话,花满楼滑动着轮椅直接就出去了。
没有人看到他抓住轮椅的双手因为用力而乏白。
“呕。”就在苏沐正为她重新整理伤口的时候,花满月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
只是多日来颗米未进,她能吐的也少之又少。
可是这么一来,后背的伤口再度扯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随时会挂一样。
“太子殿下,你看到了,这就是月儿的伤,堂堂的右相义女,居然被人暗算,伤城这样,还得咬牙强忍,这是为什么?非但不能报仇,还得忍受同僚的猜忌和诬陷,原来我这右相做的这么的窝囊。”手脚利索的为花满月包扎好,让她尽量平躺着,苏沐自嘲的话语透着一股子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