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季,微凉的晨风吹拂在王凌云和蔺君成的脸上,两人并肩行走在前往正定府的小路上。
道旁的柳树轻摇,落叶在风中飘零。
由于携带着一颗人头和燕军军事部署地图这等重大机密,两人特地避开官道,专拣小路走。
虽然避免了不少路上的关卡盘查,但由于无法租借马车,只能步行,两人的行进度大大降低。
“凌云兄,目前战事胶着,局势瞬息万变。按照我们现在的行进度,恐怕还没等我们赶到正定府,燕王和耿炳文将军便已交战。”蔺君成稍显担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王凌云点点头,叹道,“没有代步的法术,着实不变。”
两人继续前行,路过一个小村落时,停下来歇息片刻。
村中的一位老农正在门口晒谷,看到两个年轻人风尘仆仆地走来,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壮士,从哪儿来?要去哪里啊?”
蔺君成拱手作揖,礼貌地回答:“我们俩从原阳县来,准备前往正定府投军报国。不知老丈可知前线战况如何?”
老农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前线战事紧张,各处设防,通行不易。”
王凌云和蔺君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无奈。
“不过我听说耿炳文将军的先锋军已经驻扎在雄县,不如你们先去那里看看。若是脚程快些,天黑之前便可抵达。”老农又补充道。
王凌云和蔺君成谢过老农,调整方向,朝雄县进。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抵达雄县。
入眼的是一座城墙高耸的县城,城门口的士兵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来往行人。
王凌云和蔺君成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紧张气氛。
城门口的士兵看到他们,立刻警觉起来。
“站住!”一个士兵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蔺君成走上前去向守城士兵表明来意,抱拳说道:“在下蔺君成,这位是我的好友王凌云。因为义愤填膺于燕王造反作乱,我二人特来投军。”
说毕,蔺君成还特地拿出来匣子和地图,说道,“我们还斩杀了一名燕军的一名高级军官,缴获了一副军用地图,希望呈给先锋主帅。”
几位士兵面带狐疑,相互低声商量了几句。
有一人便离开,似去通报。
不久,此人便返回,与其他士兵耳语了几句。
“你们随我来。”这位士兵示意王凌云和蔺君成随着他进城。
此人将他们带到了城内的一间偏僻的小屋。
两人正疑惑先锋主帅怎么住在这么简陋的小屋,结果刚一进屋,便被几名士兵一拥而上,强行按在地上,双手被反绑,显然是将他们当成了探子。
“你们搞错了,我们不是探子!”蔺君成大声抗议,但无人理会。
一名看似是小队长的士兵冷冷地说道:“什么人都敢往军营混!燕军主帅岂是那么好杀的!”
“凭着一颗不知道从哪个乱葬岗挖出来的死人头和一张破地图,竟也敢嚷嚷见我们的先锋主帅!你们两个最好老实交代,谁派你们来的,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王凌云哪里把这些兵丁放在眼里,正欲威,却被蔺君成一个眼神制止。
蔺君成低声地说道:“凌云兄,暂且忍耐,等待时机。现在若是和他们生冲突,可能影响咱们后面的投军计划。”
“哼!”王凌云冷哼一声,不再抵抗。但是他面沉如水,似乎杀了这些凡夫俗子的心都有了。
“你们给本大爷好好呆着!过完中秋,明天再来好好审问你们!”这位小队长指挥下属把王凌云和蔺君成捆好,撂下狠话,就带着几个部下离开了。
“兄弟几个,我们吃酒去!”
这天正值中秋,营中士兵们正在忙着准备节日的晚宴。两人被关押的地牢外传来了士兵们的笑声和谈话声。
夜渐深,月光愈皎洁。
“明天再看看吧,如果审问我们的人里有高级军官,说不定可以好好解释一下。”蔺君成向王凌云苦笑道。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王凌云冷哼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
“有敌袭!”室外传来慌乱的叫喊声。
刚才的欢声笑语登时不见。
此时,燕军的号角声响彻夜空。
燕王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入雄县,迅向雄县的驻军营地起了猛烈攻击。
时值中秋,部队没有多少防备,遭到燕军的突然袭击,营地中一片混乱。
士兵们四处奔走,试图组织防御,却无人统领,不成气候。
王凌云的双臂微微用力,绳索应声而断。
他迅解开了蔺君成的绑绳。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走!”王凌云大喝一声,带着蔺君成冲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