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很想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医术不错?可她不敢,她手腕的脉门还被人捏着呢。
“她?治伤?”美男喃喃重复,长须男点头道,“兄弟,你这伤拖不得,还有你最近练功似有走火入魔征兆,千万不要强行运气。”
美男喘了口气,没说话,而是将视线重新对上了仪琳,仪琳顿时觉得犹如被毒蛇盯着一般,好恐怖。美男喘气道,“兄长……喂她吃……三尸脑神丹……”
仪琳想开口骂娘,尼玛!这俩人竟然是魔教败类!
现在可不是犯傻时候,她不动声色装什么都没听懂,心里却急得呕血,想到所谓的三尸脑神丹就是个披着红色外皮的蛊虫,她就直犯恶心。虽然师父留下的笔记里有解除任何蛊毒的方法,可她真的不想吃啊。
这似乎由不得她,只见长须男一点都不含糊的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颗红色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掰开仪琳的嘴巴把药丸扔了进去,再用力拍了下她的胸口,药丸顺着食道就下去了,仪琳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做好人难
仪琳很想嚎啕大哭一场以此纾解自己的郁闷,可她胆子小,不敢放肆,而且那蛇蝎男说了,我若死了,你就陪葬。仪琳谦虚说自己医术不行,还是找些有经验的老大夫保险,可那长须男似乎对她相当有信心,虽然这信心来的很是莫名其妙。
长须男用了非常简洁的语句向她解释了三尸脑神丹的神奇功效,怕她年纪小听不明白,特意多说了两句唬小孩的话,仪琳配合着做出很怕怕的样子,她虽然对三尸脑神丹颇为忌讳,但实际却是不怕的,只是嫌恶心。
在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贪生怕死及渴望生命、憧憬未来的意向后,蛇蝎男才放心的松开她的脉门,闭上眼睛让她医治。仪琳想着这好歹也是一病号,是自己那目标一百人中的其中一个,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这样想想,心态就好多了,没那么憋屈了。
从包袱里找出剪刀,小心的避开蛇蝎男胸口的刀片剪开其身上衣物,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长须男惊讶,“你怎么随身还带剪刀?”仪琳头也不抬的回答,“因为有用。”没用谁带这玩意儿。这把剪刀是她后来在晋中买的,小巧精致,只有巴掌大小,虽然贵了点,也没现代剪刀的轻盈,但好在方便携带。赶路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不常见的草药,有些草药必须要连根拔起,有些草药则只能用其叶,还有些草药不能徒手去碰,有剪刀在身边自然是好处多多。像现在,还能充当医疗器械,一举多得。
先拿出银针刺入蛇蝎男胸口几处大穴,防止等会拔刀时出现大出血的状况,又将刚才倒出的三颗药丸先后喂入蛇蝎男口中,这位很谨慎,他先让仪琳拿出同样的药丸吞下后才放心张开嘴,仪琳暗骂此人混蛋!
胸口拔刀这种技术活仪琳做不来,她没经验,所以这事儿只能长须男来做。长须男倒也不谦逊,得到仪琳的指示后伸手就利索的把那亮堂堂的刀片拔了出来,虽然已经用银针封住了蛇蝎男几处大穴,但还是喷出了不少血,仪琳看着小脸发白,她以前可没遇到过这种事,帮蛇蝎男止血时手都是抖的。
以后应该在身上放些羊肠线的,仪琳如是想。直到彻底控制了伤势,上好药包扎之后,她才意识到蛇蝎男自始至终竟然没有呼痛喊疼,他只是微阖着眼,偶尔眼皮会掀动几下或闷哼两声证明自己没有疼晕过去而已,这一点倒让人不得不佩服,当然,也让人害怕,太能隐忍的人往往非常危险。
仪琳用袖子抹了把脑门的汗,没有过多停顿,赶忙拿出银针在蛇蝎男身上各穴位快速入针,行动间颇有些行云流水飘逸之感,直到刺入三十二个穴位,蛇蝎男几乎变成了刺猬男之后,仪琳才停了下来,呼出口气,累的瘫坐在地上,小脸越发的苍白了。
长须男紧张的问,“我兄弟怎么样?”
仪琳很想对其翻个白眼,但此刻形势对她大大的不利,自然不能随着性子来。于是特乖巧的回答说,“伤势没什么大碍,不过他脉息紊乱,调理起来比较麻烦,必须要连续针灸十五日,每日半个时辰才行。”她话音刚刚落下,一直闭着眼装深沉的蛇蝎男突然睁开了他那双犀利吓人的凤眼,“你说我的脉息可以调理?”他声音沙哑,显然胸口的伤不是不疼的。
仪琳愣愣的点头,“自然可以。”她其实很不想把他彻底医好,但是一来曾经答应过师父,就算是恶人也要全力救治,二来是想提升自己的利用价值,以此保证自己短期内小命无虞。
蛇蝎男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阴沉沉的凤眼中闪灼着贼亮贼亮的光芒,仪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应该藏拙谦虚一下下?
蛇蝎男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很快移开了视线,他侧头看向长须男,脸上的表情立刻换上感激的微笑,“兄长,这次多谢你,小弟这条命以后就是兄长的。”他语气诚恳,表情真挚,前后态度变化之快相当令人咋舌。
长须男急忙摆手道,“东方兄弟这样说可是臊死我了,你我的情分哪用说这些见外的话!”
原来这蛇蝎男姓东方啊,跟东方不败一个姓,他也是日月教的,巧了。仪琳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暗自在心里琢磨自己的事情。
东方轻咳了一声,自嘲道,“我自以为武功高强,却还是糟了潞东七虎的算计,被他们偷袭成功,又伤了右手,怒极攻心之时险些走火入魔,若不是兄长及时赶来,我这条命怕已经被潞东七虎取走了,无论如何,这个情,我是一定要铭记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