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想,你这和趁火打劫有毛区别!急着下山,有两个原因,一来还是顾着恒山派,想看看剧情是断了还是延续着;二来,自然为了逃避,东方彻近来眼神越来越不对,她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强势,有些怕了,逃避虽不是解决之道,但总比这样朝夕相处好。
自杀未遂之后,她将很多事看淡了许多,恒山派众人的生死,她也真的看开了,不像以前那般压抑执着,人各有命,她人生死,若能救,她自救,不能救她不再勉强,同门若有折损,她自是伤心,但不会如以前那般将她们生死因由全归罪于自己。
死了一次,方懂得生命之珍贵,穿越,虽是两世,然,穿越前后她并未真的历经过生死,糊里糊涂的成了仪琳,所以之前对于这一世,她并不是真的那样珍惜,可当真的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后,她懂了,命是自己的,无论她是仪琳还是韩晓,都该惜命。
对于东方彻,她是真的没有动心,可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那么些年,至少亲情是培养出来了,他对自己不算差,除了开始两年他总是欺负她,剩下这些年,他是极宠她的,在两人相识第三年时,他就主动给了她三尸脑神丹的解药,虽然那时她已自己解了蛊毒,但他给予了解药,她还是有些感慨的。不是感动,他下的毒他给了解药,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只是感慨,毕竟从另一方面来说,两人非亲非故,虽沾了医术的光,但凭他的本事,就算他不对她好,他自有办法逼得她乖乖听话,完全不用与自己虚与委蛇。
她不是个坚强的人,性格有些软弱,怕疼怕折磨怕吃苦,若他真的强势,她自是要俯首帖耳的。虽然很没出息,但她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了。
所以,对于东方彻,她内心是复杂的。说不怪他,那是假的,说怪他,又真的怪不起来,这种心态很恶心人,她却真的分不清一二三。
既然谈话到这份上,仪琳想了想说,“你有话直说。”东方彻道,“我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强迫女人委身于我,琳儿,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不强要你,你呢,要予我一次机会,以三年为限,若你依然不愿同我结白首之约,我从此再不纠缠你,但你若应我,我可保证此生只你一个。”
这样的话由他嘴中说出,实在诡异。东方彻的强势、阴险、狡诈、聪慧在世上他认第二,谁又敢认第一?不是说他聪明绝顶,强大无比,只是综合起来,及得上他的实在没有,这样的人,竟说出这样煽情小白的话,有些假。仪琳心里依然不信他,但他既说了,总是将两人僵持的关系舒缓了些,各自有了台阶。
“好,我们以三年为期,但这三年中,每年你都必须给我三个月外出游历的机会。”她见缝插针,适时提出要求。
东方彻眉峰一挑,淡淡道,“只要你不违背诺言,我应你就是。”
其实东方彻真的这么大度好说话?当然不是,他心思诡谲,想法圈圈绕绕,仪琳这姑娘是没法与他比的。现在看来,他似处于不利之势,可三年之期的由头,却已为他赚了不少好处,这时候姑娘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掉入了陷阱,等意识到的时候,却是悔之晚矣。
东方彻是古人、一个曾经拥有过七个小妾的古人,他在思维模式上,是没有所谓‘一夫一妻’这样的概念的,可因他真的舍不得她,所以他甘愿放弃今后可能得到的女人,这对于别的类似的男人来说,也许荒唐,但对于他,他是拿得起放的下的,既然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他就‘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情爱,他虽深陷,却依然模糊不明,可这又如何,既然他舍不得她,那他自然甘愿予之她最好的,他虽不是一言九鼎之辈,但之于在乎的人,他不会食言。
可承诺给了,不代表他就一定要傻乎乎的等着她同意,既然他付出了,那回报自然是要收的,他既陷了进去,她定然也要陷进来才成,他若得不到她,那么最终,就怪不得他心狠,东方彻的情爱观,霸道、强势、恐怖。
仪琳此时还未真的了解他的性情,若了解,她绝不会轻易点头答应了他所谓的三年之约。
所谓与虎谋皮……到最后不把自己搭进去的实在太少。
可惜姑娘终究阅历浅,比之东方教主这样的人精,相差太远。
游历
冬去春来,积雪消融,四月天,暖人间。
仪琳悠闲的躺在马车里,心情无比舒畅。远离了黑木崖,远离了东方彻,远离了那坑爹的纠结,再木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丁二在外驾着马车,丁一丁三骑马缀在后头,他们一行四人,自三日前离开黑木崖,一路向南,预计今日就可出河北到河南境内。这一路上,仪琳是主子,丁家兄弟身兼保姆、保镖工作,很是尽责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池,无法对教主交代。
马车行了一阵,丁二突然道,“小姐,前面聚了许多人,似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已过去查看。”仪琳推开车门,嗔怪道,“丁二叔,我现在穿男装,要换个称呼才好。”丁二憨笑着挠挠头,讪讪道,“叫习惯了,顺嘴就出来了,少主,咱们先在这等着,看大哥回来怎么说。”仪琳自然点头说好。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丁一骑马归来,他利落的翻身下马,与丁三一起凑到了马车边,低声道,“少主,前头是行云山庄的人,他们的坐骑突然间死了大半,因事出突然,所以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