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紫衣醒来的时候已是巳时,紫衣啊的一声楞坐起来大叫“有鬼啊”,红心此刻正在室内整理,听到紫衣的声音赶紧过来“哪里有鬼了,这么晚才醒,把我吓坏了,橙儿去谷主那里了,谷主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你醒来去见谷主”,紫衣坐在床上四周环视了一下,心里甚是奇怪,“昨天晚上我明明在花语心诚,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我在做梦”紫衣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起床梳洗。
红心打开房门,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紫衣“哎哟”一声捂着双眼直叫疼,“昨晚上不是做梦,肯定是碰见鬼了,红心,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紫衣抓着红心的手,脸色苍白,瞳孔放大,一副惊慌恐惧神色,红心吓坏了,“紫衣,你先在床上躺下,我去禀报谷主”。
“不好了,谷主”红心惊慌失色的跑进凝香阁,此时静姐在一边服侍谷主用膳,见红心如此失态,很是着恼,“都是这里的老人了,还是这般毛躁”。
“算了,静姐”谷主放下碗勺,“怎么了,红心”
“禀报谷主,紫衣,紫衣她眼睛瞎了”红心轻声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你就留在三叶草照看紫衣,不必过来了,回去吧”谷主神情淡定,似是早已预知此事,红心跪在那里并未有离去的意思,静姐话了“还有什么事么”,红心这才小声说道“谷主可否赐一味良药为紫衣医眼”,“去珍配坊拿一副‘加减拨云散’给她服下吧”,“是,谢谢谷主”红心感激退去。
谷主重新端起红豆莲子粥,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并未吃,“静姐,昨晚你看见什么了?”谷主将一小勺粥放进嘴里,用丝巾轻轻擦拭嘴唇,“回谷主,谷主所疑不虚,按谷主吩咐,小人本打算悄悄靠近贾家那位大小姐,看看那玉镯到底有何蹊跷,却不料紫衣那丫头因了日间吃了她的亏,想趁晚上捉弄她,赶在小人之前到达冰澄玉宇居,故而小人躲在屋顶观察,没想到,紫衣一碰到冰艳,那玉镯立即散一束强光将紫衣刺伤,小人怕惹出事端,只好将紫衣悄悄送回三叶草”。
“哦”谷主眼神流转“果不其然,日间我见那玉镯着诡异的幽光,想必定有蹊跷,没想到真有端倪”谷主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出凝香阁,橙儿和绿枝还在珍配坊研制着配方,院子里并无他人,谷主向来喜静,贴身的侍女就静姐一个,绿枝、橙儿、紫衣、红心都是谷主一手调教出来,年纪尚小,所以并未贴身服侍,谷主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走到一株桃树下,突然顿住,回过头来,“静姐,去查一下《百珍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静姐出来了,“谷主,您猜的没错!”
听见此话,谷主正在欣赏蔷薇花的手停在了一朵花瓣上,心里叫到“好个贾源,竟敢将算盘打在逍遥谷上来了”,转回身,笑了笑,重新回到凝香阁,将剩下的半碗粥悠悠喝下。看见谷主的笑意,静姐不敢出一声询问,她知道谷主有重要任务要吩咐了,待谷主喝完粥,放下碗,“静姐”,谷主叫到。“是”静姐恭恭敬敬的回复。
“让娉儿入贾府,其他弟子除成家之外的全部召回”,想了想,又说道,“在这之前,去三叶草看看紫衣眼睛吧”
静姐将门带上便去了三叶草,静香殿偏院有五间居室,橙儿、紫衣、红心同住三叶草,绿枝单独住紫草轩,芳华的几个贴身婢女住苜蓿轩。
待静姐离开后,谷主走到一幅四季花开屏风前停下,双手合十,嘴巴张合着,随即化为一阵清风遁入了画中,出来之时,手中已多了几片不知名的花瓣,谷主走到梳妆台前,将花瓣放入一小饰盒的夹层中。
冰澄玉宇居院内传来阵阵的惊叫声和笑语声,梅花室内大家醒来时,灵儿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转过头看见冰艳脸上多了一笔朱砂,吓得一屁股坐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啊……冰艳姐姐,你……你脸上……怎么多了一道刀疤”,灵儿指着冰艳的脸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冰艳吓得立马用手捂在脸上,欣雨也赶紧坐起来,掰开冰艳的手转而笑了,“不是什么刀疤,是朱砂”,听此说冰艳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向收妆台上,拿起一面镜子照着,用手使劲擦了两下,没擦掉,这时候梅花室的门也被其他弟子推开了,大家都穿着内衬,听到灵儿的尖叫声,以为生了什么大事,当看清冰艳脸上的朱砂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冰艳当众出丑恨得牙痒痒的“这是谁干的!”
从来到逍遥谷除了紫衣,冰艳就没得罪过人,冰艳稍微一想就猜到是紫衣干的,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直奔静香殿,在偏院里大喊“紫衣臭丫头,给我滚出来”,此时红心正在谷主那里禀报紫衣的眼睛,所以整个院子就紫衣一个人躺在床上正昏迷着,冰艳喊了几声没见回应,想离开回去,这时候66续续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就这样回去太丢脸了,冰艳边喊紫衣的名字边一间间的找,这时候偏院人越来越多,都在看热闹,没多久红心端着一碗汤药回来了,静姐也紧跟后面,看见如此场景,红心刚要辩白,静姐大喝一声“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静姐眼神一扫,一股威慑力震慑全场,虽一身侍女的装扮,却也吓得众女孩子大气不敢出,“还不快回去!”听到此句犹如大赦,所有人一骨碌烟儿的跑走了。
红心端着药碗欠了欠身,“多谢静姨相助!”
“走,我们去看看紫衣怎么样了”静姨待众女孩走了之后说到。
谷主从屏风出来之后对于贾府的阴谋也猜出七八分了,逍遥谷弟子名满天下,深入各地,贾府不过是想借机控制这些弟子实现他坐拥天下的野心。逍遥谷向来不问世事,虽力量薄弱,但也是各大门派以及朝廷都不轻易招惹的一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