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这会儿心里跟打鼓似的,叶庆年竟然把猎物卖的钱分了他一半,他瞪圆了眼,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说使不得。
心里想,这不成了笑话了嘛,自已不过是顺带手的事儿,哪儿能真收下这些?
“大叔,您就别推辞了,瞧您,要不是您那把神镐头,还有那些狩猎的门道,我今天能这么风光?”
叶庆年这人向来豪爽,对帮过自已的人更是慷慨。
老刘还是摆手,连说使不得,心里盘算着,这六十块,可是笔大数目,比得上俩月工钱,让他怎么好意思拿?
“一路上我都没干啥,这钱真不能要。”老刘还挺固执。
叶庆年却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肥美的野鸡,硬是要给老刘,“大叔,那就收下这只鸡吧。”
老刘还想拒绝,但叶庆年脸色一正,故作严肃地说,“您要再客气,我可就不高兴了。这只鸡,可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借镐头的报酬。您不会是借了东西,不要回报吧?”
旁边看着的,只见老刘耳根子都红透了,不知是尴尬的还是被叶庆年的话逗的。
他犹豫间,叶庆年又补了句,“再说,您看这野鸡,油脂丰满,炖汤可是大补,您就当补补身子。”
说着,故意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老刘那略显佝偻的腰背。
老刘瞧着那只鸡,似乎在想象那锅炖鸡的香味,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份诱惑,嘴角微微上翘,算是默认了。
“我说,老刘,你这不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嘛,我叶庆年啥时候用镐头打过猎?”
叶庆年一脸认真,似乎对这事儿特讲究,硬是要把手里提着的野鸡塞给老刘。
“得了,你要不收,咱俩可就绝交了,这六十块,权当我买断咱们这点儿情谊!”
叶庆年的脸色一板一眼,老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苦笑着接过了野鸡。
“你这小子,真是的,我这只野鸡还不够你乐呵的?”
老刘接过野鸡时,瞥见叶庆年抿嘴一笑,那得意劲儿让他哭笑不得。
“咱大名刘亮,你就叫我亮叔或者老刘,正阳门西街有咱一户。”
“亮叔,我是叶庆年,南通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
两人边走边聊,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路上有说有笑。
“听说他是用镐头打猎的?”
“镐头?你没听错吧,老刘都说了,那都是胡说八道。”
“那真是走运啊,一只野鸡换六十块,我要是老刘,肯定接着。”
他们俩的身影渐行渐远,原地剩下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对老刘熟悉的面孔,毕竟他在这一带打猎,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叶庆年这名字,在这片儿还是头一回听说。
大伙儿瞧他那气派,心里头直痒痒,巴不得能和他攀上点关系。
瞧他那手笔,给老刘六十块大洋,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这样的朋友,谁不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