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安一张脸因憋气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边咳嗽边狂锤起狴犴的胸来,如果此刻她能喘气说出话来,定更让李信瞠目结舌。
狴犴一手掌着薛以安的纤纤细腰,任其打闹,一手捡起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墩木,扬眉看向李信。
“懂了吗?”
李信蹙眉看向墩木,顿时恍然大悟地拍掌。
“薛大小姐如此纤细,踩上墩木尚会断裂,更何况杨产婆?所以现场的完整无损墩木有问题……”沉吟地摸摸鼻子,李信才眼眸闪亮地说:
“这个现场根本就不是第一凶案,是凶手布置的假象!”
狴犴点点头,
“放在柴房的墩木年久潮湿,无法承受人的力量,如果杨凤美真是上吊而死,现场的木墩应断成两截。”
李信崇敬地抱拳道:
“毕公子果真计谋过人,我这就回去把这疑点报告给大哥。”
“等等。”
李信搁下已经迈出去的腿,转身道:
“毕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狴犴摇摇头,“别告诉衙头是我们发现的。”他再笨,也看得出刚才那个衙头不喜欢他和薛以安插手案件。
李信了然地眨眨眼,这才转身告辞。狴犴叹口气,看向薛以安。
只见怀里的玉人已经停止咳嗽,秀脸也是粉中黛露,一双星眸因刚才咳嗽得太厉害,也是水汪汪闪亮动人,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薛以安见狴犴盯自己盯得两眼发呆,发狠地推开狴犴,大骂道:
“你个王八蛋!”要是刚才他晚来一步,自己就成冤魂了。
狴犴摸摸鼻子,这才收敛视线地说:
“我没料到你那么快就往绳子里钻。”
薛以安撅嘴,这个笨蛋虽笨,但是在推断案件时好像又……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推断案件时大多时刻都是正确的。他在来“还原现场”之前就早知这个木头会断了,也就是说,狴犴是早知自己会摔跤的,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骂咧咧地起身,薛以安赌气地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又被石头绊得摔了下去。
“呜——”发出小孩儿般的呜咽声,薛以安默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对,是自从和这个白痴在一起后才这么倒霉的。
狴犴也没料到薛以安还能在摔一跤,也是忙过来查看,却被薛以安推开道:
“你走开走开啦!呜呜——我现在腿也伤了,脖子也痛得厉害,本来还说去买药,哇!”
说到伤心处,薛以安干脆放声大哭。
人霉了,真是喝水都塞牙缝。本来昨晚还美滋滋地盘算着今天去再采购部分药材,做些上好的“料”供狴犴实验,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先成了实验品,下场还如此之惨,看样子,今天也采购不到药材了。
狴犴见薛以安坐在地上大哭,也是慌得乱了手脚。这次不敢他怎么抱、怎么哄,小猫咪都不听话啊,啊呜啊呜的哭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周围的村民就开始在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狴犴掇拾了半天,见不奏效,也起了一身汗,心下一发狠,干脆直接弯腰抱起薛以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