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骋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一次鬼混后,马上离去,可他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扯开那么死心塌地依附于他的动人身躯。
搂着何络,闭眼入睡前,温玉骋仍然在后悔——这该死的欲望,关键时刻掉裤子,害他碰了最不该碰的小人儿。
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若说方惟对谁存有忌讳?
答案一定是魏炜。
他摸不清这个表弟的心思,唯一肯定的是,魏炜和他们一起长起来的孩子哪一个都不一样。
脾气之各色,在魏桓去世后尤其明显,越发远离他们这一群,彻底的独来独往。
因为难以把握,台面下的事情,方惟从来都绕过魏炜,包括上一次布局教训岳小贱也是。
所以,这次到分局保岳小贱,碰见魏炜,方惟很不舒服。
当然,他并不担心魏炜会在长辈们面前八卦,暴露他真实性向,魏炜独善其身没这种嗜好,对他们这一群孩子那些乌漆嘛糟的事情,更是不屑理会。
他在意的是恰巧听到的对话片段,怀疑魏炜他们穷追猛打的最终目标是温书扬。
方惟不能确定魏炜是否知晓,他要挖断的那一条根脉是温书扬;亦不能确定魏炜是否根本和温书扬存在某种共通关系,查是表面,深层目的是帮温书扬越发坐稳坐实,发扬光大。
说白了,他不能肯定魏炜和他们是不是站在同一立场。
万一不同……
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说魏炜疯了,不惜大义灭亲。
“叫兽,你送我去我朋友那儿就行。咱作息和生活方式各种冲突,不好意思再去你家打扰,万一影响你儿子成就功名,我罪过就大了。”
一回生二回熟,后怕归后怕,岳小贱已经不像上次那样窝囊。
出了方惟家,他就没想过再回去,这次联系方惟也是逼不得已,他没有靠得住的监护人。
“想得挺美。这次被我抓回去,再敢逃跑之前,先想清楚,够不够胆量承担我的怒气。”
来前半路上接到岳小贱求助,方惟那被抛弃的恼怒心情得到小小安抚,却仍不足以消弭岳小贱对他犯下的罪恶。
一次是疏忽,绝不会有第二次,小家伙再敢逃……哼哼,他一定让他明白明白,他方惟真不是好惹的。
腾出手胡撸岳小贱因为仓惶而乱七八糟草窝似的头发,方惟的笑容,温柔和蔼得瘆人。
岳小贱待宰小绵羊的身躯剧烈一震,心想跳车会不会死得比较好看。
尼玛斯文的果然都是败类,叫兽之流一个不剩全是疯叫的禽兽!
归案
岳小贱到了(liao三声)这顿体罚也没挨上。
方惟带着顺便干点河蟹事的私心,把岳小贱扒溜光按在床上,预备狠狠打岳小贱一顿小屁股。不料,看见片片淤青印在那细滑白嫩的肌肤上,不但刺眼,更刺痛他的心。
愤怒又心疼,哪里还舍得打?责问岳小贱身上的伤怎么弄的,忙不迭要带他去医院验伤,看有没有落下潜伏的毛病。
瘀伤累累,岳小贱倒满不在乎,大大方方告诉方惟,是被赌鬼爹打的,因为他断了赌鬼爹的财路,至少他发现的这一次,赌鬼爹是别想贩卖毒品害人了。
方惟真动了肝火,直怪岳小贱傻,干嘛就那么老实巴交受着,多聪明一小家伙,正值青春年华,对付一瘦干狼似的赌鬼有什么难?
岳小贱回答,赌鬼爹这么对他不是人,他若以其人之道返还回去,不也成了没人性?打小咱礼仪之邦的伦理道德就教育咱,爹打儿子天经地义,儿子打爹天理难容。他足够倒霉带衰,哪里再敢逆天,增添孽障?
被打又不是第一次,心都麻木无感了,身上的疼便不算什么了,不妨事。
方惟说,爹打儿子绝不是天经地义,儿子打爹确实违背伦常,但是,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给打人者应有的惩罚。
岳小贱听完,捂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绵软蛰伏的小粉红也跟着花枝乱颤,害得方惟心猿意马、欲火上升,险些不合时宜的兽性大发。
岳小贱笑出眼泪,小小的脸儿从枕头的柔软中抬起,特别鄙夷的反问:贩毒证据都让他一时正义凛然冲走了,法律能制裁赌鬼爹什么?赌钱?打儿子?别逗了,这些能关多久?没几天出来照样造孽,再来个变本加厉,他几个死都不够陪葬。
他没活够,能躲则躲,躲不过想办法别再让那赌鬼榨出油水,久而久之,兴许那赌鬼就死了心,忘了他这个特别没用不争气的儿子的存在,即便忘不了,也不会再那么频繁骚扰他。只要见不到那赌鬼,他的小日子还是很逍遥很自在的。
孩子表现出的挺想得开,方惟能说什么?傻孩子或许不能算是逆来顺受,却绝对善良,风雨怎样凌虐侵蚀,依然保留下好大一片干净地方,朝向阳光,温暖而柔软。
“你妈妈的病我给你想办法,那些地方别再去了,踏实做我助手,薪水存起来以后上学用。”
手指顺着孩子半长不短褐色的毛,方惟像个慈爱的长辈那样说着。
岳小贱一骨碌爬起,七缠八缠,把方惟缠个亲密无间,媚儿眼眨呀眨,状似无辜,实则扇动妩媚,不尽的挑逗。
“就只是助手而已?叫兽,你不是打算吃了吐不认帐吧?很不诚实哟~~~”
“小家伙,才安分多一会儿?”
“叫兽把人家扒这么光,明显不怀好意。人家若是太安分,岂不扫兴?”
“我还有人性,你这遍体鳞伤,我下不去手,所以,伤好之前,你还是安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