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纪老了,感怀也多了。
楼知府皱眉头瞧着知府夫人说:“你的身子还不曾好,家里的事务就让手下人们去做,你好好的休养身子。”
知府夫人伸手摸一摸头发,她笑了,说:“大人,我这一病再病容颜只怕老得也不能让人目睹吧?”
楼知府摇头说:“夫人,人总有老的一天,我现在头上也生了许多的白发,我和你是一起老的人。”
知府夫人心里越发有些不安起来,每逢楼知府这样温言与她说话,他所提的要求,都是她绝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知府夫人苦笑了起来,说:“大人,外面的流言如何而起?
我不信大人不会去查,大人今天过来,可是要与我提一提查实那些人在外面鼓吹了流言?”
楼知府深深的瞧着她,说:“许多人都有份,然则查起来,人人都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而且人人说的都是实话。”
知府夫人气得捂住胸口说:“老爷,你这是执意要冤死我的节奏,我可是你的元配之妻。
我受这样的大耻辱,可不单单是针对我一人,那是把老爷的面子一样踩在脚底下。”
楼知府在知府夫人病重的日子里,早已经气过了一次又一次,如今他听着知府夫人的话,他的眉眼淡定。
知府夫人却受不了楼知府这般无事一样的反应。
她的手握紧成拳头直接擂向胸口,一拳又一拳,接连两拳头砸下去闷声响起,楼知府才反应过来伸手拦阻。
楼知府地非常生气的跟楼夫人说:“你何必如此生气?你招惹来的闲事,现在别人只不过是反击过来。
你想去找关夫人算账吗?
她已经一走了之,而且她所说的话,我仔细听后,也不能说她说错了。
只是夫人算计成功后,你不应该再去别人面前炫耀,你不给人留有余地,也别怨别人跟人说了那时委屈的感受。”
知府夫人昂起脖子说:“那个贱人在外面诽谤我的名声,她认为是宝的男人,在我的眼里,我不屑一顾。”
楼知府也觉得有他这样一个能干的夫婿,除非知府夫人是眼瞎才会瞧上关大人。
楼知府等着知府夫人情绪平静下来,说:“这样的事情,一向是越描越黑。
关大人那里已经洗清得差不多,我们这边也要淡定下来,好好的就这样平静过度。”
知府夫人很是不服气,她问楼知府要那些参与诽谤过她的名单。
楼知府瞧着她叹气说:“你可以数一数这些年下来,你得罪的人,几乎人人都闲话一句,只是人人都不曾想过,最后流言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无一人会认账。”
楼夫人很是伤心跟楼知府说:“外面的人,大人说放过她们。这家里的人,我总不能让她们一个个踩到我头顶来唱戏。”
楼夫人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楼知府已经放掉主要的当事人,而那人也深知楼夫人的品性,她带着忠心的人,很快就走了。
那人的运气不错,她们赶到镖队的时候,恰巧有人临时有事,正好空下一辆马车。
放
官街的人家,都静静的等着知府家的风暴掀起来,结果等来的是风平浪静的大好消息。
苏青芷感叹楼知府夫妻果然是经过世事敲打过的人,在这样的风波面前,都能沉得住心气平稳过度。
林望舒听她的感叹话,笑了,说:“这样的事情,一动不如一静,楼知府和夫人如今要是动得多,上面巡检官下来,那又能寻得几处错。”
苏青芷瞧一瞧林望舒的神色,叹息着说:“我有时候觉得知府夫人是可怜人,可是想起她做的事情,又觉得她很是可恨。”
林望舒笑眯眯的瞧着她说:“你和她,又不会长相处下去,你何必管她是什么人?”
苏青芷惊讶的抬眼望着他,低声说:“楼知府不会在南府续任?”
林望舒笑着说:“在去年赏冬宴之前,他是有机会继续在南府为知府,可是那事情,他前院处理得不错,后院却不得利。
早几年,就有人上书,言明知府府上借着举行宴会收敛钱财。
只是上面需要稳定,楼知府在南府多年,不说功劳,也还是有些辛苦。”
苏青芷只觉得官场的事情,她听着都觉得同年复杂。
她很是庆幸的跟林望舒说:“舒哥儿,我庆幸我是女人,这要做了男人,要这般的算计着养家,我只会累了妻儿。”
林望舒好笑的安慰她说:“凭着你抄录书的本事,你还是能够养得活一个小小的人家。”
苏青芷到南府之后,她还是不曾放下抄录书的事情。
当然她抄录的书,还是唐家书铺的书。
苏青芷听着林望舒的话,她想一想轻摇头说:“只怕那个时候,我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大好机会。”
林望舒笑瞧着苏青芷,他提及林望景来南府的事情,他说会空出前院来给林望景暂住。
苏青芷望着林望舒说:“明年兄长如果还有机会来南府,你能不能请他带着琅儿和辉儿姐弟回来小住一些日子?
乐儿自从出生后,还不曾见过姐姐和长兄。”
林望舒点头应承下来,他其实也想念长子和长女。
林望景要来的消息,让林宅前院忙碌了一阵子。
前院整理妥当后,管事妇人很是欢喜的跟苏青芷通报,牛夫人回来了。
苏青芷听后惊讶过后很是欢喜起来,她问管事妇人从那里得到的消息?
管事妇人笑着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遇见牛夫人家的厨娘,她与我说,牛夫人昨天晚上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