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风吹过,路小燕单薄的身体打了一个哆嗦。几人在河边聊着天已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姐妹三才反应过来,今天她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晚上在何处落脚,已经是她们要解决的问题。
几个人在县城并无亲朋好友可以投靠,由于今天去的几家厂子都不在城里,她们只能又提起自己的行李,向着县城比较繁华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三个人又回到了汽车站。几人看着车站的候车室灯还亮着,随即便走了进去,心想要是能在这里凑活一晚,也行呢。她们便在候车室里坐了下来。刚开始,还有几个等车的乘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剩最后一个女孩在等待。
彩霞觉得无聊,便找那个女生攀谈了几句,得知她是要乘坐最后一班去省城的夜班车。不一会儿,随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提起行李离开,车站内唯一听得见动机在工作的一辆班车驶出了院子,便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大爷走进候车室,询问到,你们坐在这里干啥?最后一辆车已经走了,我们要关门了,你们可不能在这里待着,要是让领导现了,我可没啥好果子吃。你们出门左拐直走五十米,那边有住的地方哩。
三人又一次失去了落脚,便按照那大爷说的,在车站不远处,现有一个巷子,巷子口的电杆上挂着牌子,写着旅社两个大字。
彩霞提议,找个旅店睡一晚,要不然真要睡大街了,这个季节,晚上可是要冻死人的。
路小燕附和道:“能行呢”。
映娥自然是没啥意见,就是轻声说了一下“要是太贵了,我们就不住了”。
正当几人顺着巷子走着,一扇门被推开,出来一个微微有些胖的中年女人,人收拾的很干练。一眼瞅见三人,便亲切的询问道“是不是要住店啊,妹妹?”
三人一时间没有回答,那女人接着说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看我,刚推开门就遇到三个心疼的妹子,我们家啊,经常有出来寻活的年轻人住,有人还一住好几天呢。你们要是住,大姐给你们给个宽敞的房子,你们三个挤一挤,也能省点不是,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
说着,便推开了门,示意三人进去,嘴上说着,我们家房子可干净呢,你们进去看看,看不上,不住就行了对不对。
三人相视一眼,彩霞说,“要不进去看看?”
进去之后,女老板便带她们看了房间,几人倒是满意,随即映娥问道“这住一晚多钱?”
女老板严肃着说到,我们这个房间平时最多住两个人,最低四块钱,姐姐看你们还小,出门不容易,就收你们三块钱,让你们三个人住,你们看行不行。
几人一合计,便同意了。每人出了一块钱,便住下了,老板娘给她们提了两壶热水,拿了洗漱用品,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给了她们一把房门钥匙,并且再三叮咛只有一把。更是说了一句,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找她。
安顿下来,几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一会儿,在几声敲门声之后,老板娘缓缓推开房门,告知三人,今晚中心广场放电影,周围还有好吃好玩的,可热闹了,可以去看看,说完便离开了。
年轻人都爱热闹,再加上第一次来县城,出去逛一会儿再回来睡觉也行,于是三人放下行李,映娥便将放在衣服里的钱拿出来塞在了自己的袜子里。
彩霞说,出去人多,我身上还有几块,就不拿了,这里安全,路小燕似乎觉得彩霞说的对,便从行李里翻了一下,拿出来几块,剩下的便塞了回去,映娥也没说啥,三人便锁好门,拿好钥匙。离开前,还不忘问了一下老板娘广场的位置,不出所料,老板娘用一句,钥匙拿好不敢掉了,出去要注意安全,把钱拿好的暖心话送了她们一下。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三人人手一个糖葫芦,开心的走了回来。
回来时老板娘还打趣道“逛美了吧,哈哈,年轻真好。”
回到房子,准备休息,映娥又把放在袜子里的钱取了出来,准备放回包袱。看到映娥的动作,彩霞和路小燕也打开自己的包袱,可没想到的是,任她们如何翻找,都没有找到自己剩余的钱,然而自己的行李却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并没有被动过的样子,依旧放在原处。
彩霞顿感不妙,冲出房间,对着老板娘喊到,大姐,我们的钱不见了,我们的房子遭贼了。
“妹妹别急,你慢慢说”说着便跟着进了房间。
我们出门的时候钱还在包袱里,回来之后,钱就没了,路小燕带着哭腔说到。
“你们好好找找,是不是漏了,或者是出去逛的时候掉了,你别看广场热闹,可有不少贼娃子哩。”
彩霞说,我们出去的时候明明放好的,怎么能凭空消失了。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质问的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脸色阴沉下来说到:“小姑娘,你是怀疑我偷的,我们这边可只有一把钥匙,你可别着急乱说。我好意给你们便宜,给你们大房子,你们还倒打一耙。”
听着争吵声,一个满脸胡茬,身形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慢腾走了过来,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过来之后,目光望向老板娘。
“你看这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出去逛丢了钱,还要反咬我一口。我好心好意,她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板娘生气说道
那黑脸男人更是黑着脸,似乎是听懂了什么,扫视了三人一遍,来了句,能住了住,不能住了把钱退给她们,让她们滚,姑娘家家,不学点好,还学的这法子骗人了,现在这世道,哎。说着便转身离开。
老板娘随即从兜里掏出三块,向着三人递了过去。
到此刻,三人望着老板娘递过来的皱巴三元,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她们的心里似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