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通体纯金打造的簪子进入她的视线,上头金嵌的花叶错落有致,华贵的牡丹花芯上点缀着颗颗璀璨,色泽如石榴一般血红的宝石。
这……要花很多钱吧?狗男人金库不小。
这是夏悦婉看见这根簪子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她嘴角嘟囔抱怨着,但指腹没忍住在金簪上抚摸,才发现簪棍上都细细雕刻着暗纹。
夏悦婉连忙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正想将金簪拿起来细看,却在盒子内面摸到了异常的凸起。
她眼神微眯,眸光凝住,拿出金簪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抱起盒子,另一只手扯开装饰盒子的红绸缎。
没一会,红绸缎连带着里面什么东西被她一起拿在了手掌里。
夏悦婉心里一咯噔,掀开红绸缎,里头是一张被折起来的信纸。
她丢开绸缎,打开信纸,迫切地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我妻悦婉亲启】
【为夫不日就要远赴边疆,唯恐时久日边,特将金簪充当信物送与你防身,但近日你心绪不宁,只能将此物托给母亲转赠。】
【悦婉我能不能自私一点,让你等等我。】
夏悦婉看信的神色自若,但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白,嘴角轻声低喃了句“白痴。”
夏悦婉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先将信纸烧毁,她虽然还没明白金簪怎么当信物防身用,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寻了一盏油灯,将信纸放入,她看着赤色的火焰迅
速吞噬着齐恒墨写给她的书信,心里对这种生活再次升起丝丝不耐。
因为不是寻常百姓家,连丈夫的信都唯恐被有心人知晓利用。
确定信纸烧成了灰,她才重新罩上煤油灯的灯罩,拿起了一旁的金簪仔仔细细检查。
夏悦婉发现金簪的簪棍的头、中、尾部分竟然都有细细的小孔,这很有可能是一把笛子……
夏悦婉被自己这个想法惊掉了,除了因为金簪的可疑用法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在她待字闺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笛子,每次心情不佳时就会吹一曲。
但嫁人以后,她并未在永昌侯府吹过,齐恒墨将金簪做成这个模样,究竟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夏悦婉心底翻涌着海浪,最后忽明忽暗的油灯下自我否定,应该只是碰巧,毕竟笛子用来做信号传音最好不过了。
她年轻时被父亲关在府内无法通知楚意时,就会吹响笛声,而墙那头的楚意也会用内力打下她院落内的树叶,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这金簪子的作用吧?
夏悦婉握着手里的金簪子,将尾端轻轻放在唇下,吹响了她年轻时最常吹的曲子《唤鸟》。
一声清脆的乌鸣最先响起。
惊起了院落中树梢上的幼鸟。
音乐的旋律在空气中飘荡,清晰而悠扬。
夏悦婉记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是被困在青瓦高墙下仍不觉得压抑,因为墙外永远有一人
陪着她。
只是如今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