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真的吗?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
“嗯。”,齐书礼一口应下,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然后和……和什么呢?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
他只是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偷偷地瞥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严轻灵。
严轻灵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因为她真一脸正色地观察着何白莲演戏呢,难怪侯夫人千方百计地提醒她要处处小心提防着。
这说哭就哭的神技也算是独一份了,饶是她爹的小妾当年也不敢说马上哭得出来。
如果哪天她同何白莲单独共处一室,对方想诬陷她,往那里一站然后一哭,这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严轻灵在心里暗自决定,谨记侯夫人的教诲,在自己学会这样哭之前,绝对不和何白莲单独行动,给对方陷害自己的机会。
想着她就想远了,没发现齐书礼偷偷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
齐书礼见严轻灵没什么反应,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还来不及多想,右手的衣袖就被人扯住。
何白莲拉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道:“白莲本来不想说出来让大公子麻烦,实在是那管事嬷嬷欺人太甚,白莲没有办法才来找公子的。”
齐书礼听到这事,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何白莲身上,“白莲你别急,先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何白莲见到男人竟然不是立马就为自己去找
场子,心中有些失望,但还算是可以接受,她张了张嘴道:“是嬷嬷她不让我吃饭……还……”
她话说了一半,就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了。
齐书礼本想先安慰何白莲,让她将事情陈述完毕,自己也好下个断定,但也许是在场有第三个人,使得他到嘴的话又停了下来。
反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在场的第三个人严轻灵主动问道:“那她为什么不让你吃饭?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
这招不按套路、先发制人,也是侯夫人交给她的,说是这招对什么绿茶、白莲花很实用。
齐书礼被严轻灵这样一点拨,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他虽然长时间不在家,但侯府大部分下人都是很守规矩的,这种欺负新人的风气,没听说过。
于是,他也看向何白莲问道:“你确定是管事嬷嬷故意不给你饭吃吗?”
何白莲当酝酿的情绪和编造的谎言被她这一问给断了“我……”,该死正常人不都是应该好奇,接下来怎么样了吗?
齐书礼现在连语气都有几分焦躁了,“你怎么了?”
何白莲咬咬牙回答道:“那管事嬷嬷见我是新来的,隐瞒了用膳时间害我没有敢打,最后还只给我留了些炒了好几遍的剩饭。”
说着,她佯装不经意抹了抹脸,接着道:“我实在是太饿了,没忍住吃了。”,她想将嘴角的干瘪米粒弄下来被齐书礼看见。
但何白莲注定要失算了,因
为她刚刚的动作和话一直被打断,嘴角和衣服上粘着的米粒早就不知所踪。
所以齐书礼也只是靠听,并没有见到实情,也就没有前世的管事嬷嬷被打板子,让何白莲在下人面前立威的事情了。
齐书礼见她说完,安慰道:“既然在侯府内出了这种不良风气,我会禀报母亲为你讨回公道的。”,前提是对方说的是真的。
何白莲听见齐书礼还需要去告诉夏悦婉这件事,顿时心里有些发慌,想拦住他“算了吧,大公子,白莲不想你为难,那嬷嬷是管事的一把好手,夫人她也会为难的。”
她暗示的意思很明显,告诉夏悦婉的话,对方一定会去包庇管事嬷嬷。
这招用得好啊,严轻灵在心底冷笑一声,明明是何白莲在撒谎,这下哪怕管事嬷嬷否认这件事,都有和侯夫人串通一气欺负她的嫌疑了。
齐书礼见何白莲这样说,有些犹豫起来,虽然他不太认为母亲会是那种包庇犯错事的下人的那种人,但她确实不喜欢管府内的事情。
自己如果为了一个刚刚入府不久的姑娘,去劳烦她很有可能得不到妥善的处理。
严轻灵当然不会就这样让对方抹黑夏悦婉,她主动出声道:“那不如就先直接将这件事告诉夫人,只说事不说人,由夫人去定夺。”
齐书礼闻言,觉得这个办法好,这样母亲不知道是谁犯了错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相比之下比较的公平。
“那就这样吧。”,他最终拍板决定了。
就是何白莲在想说什么,也不好再说的了,只会惹得齐书礼不快,对方只是脾气好,并不是没有脾气。
三人来到了夏悦婉的院落里。
本来为了影响判断,何白莲是不能来的,但是她撒娇着硬要跟着过来。
身为好好先生的齐书礼,当然不可能拒绝掉对方的请求就一起跟着过来了。
何白莲也不想过来的,这侯府的主母不是个简单的,她怕一来就会被猜到是自己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