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又开始尴尬了的冥熙。
冥熙抠了抠脚趾,看了眼花桐,没说啥,还是走了。
花桐也没说话。
他们两人,像极了闹别扭的孩童。
李垚抿抿唇,也不多说,就径直削着箭矢。
一旦开弓,真要打起来,没有补给的箭矢,就会制约弓手的度和准度。
时间又深了。
花桐熬的药都成了黏稠的膏药状。
她用开水洗过了手,也用火烘烤过了,自认为卫生条件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了。
她便下手,开始揉搓药丸子。
这一锅像是糊了的东西,在她的小手里揉来揉去,很快似模似样了。
就是……李垚看她那冒着烟的小手和龇牙咧嘴的凶悍模样,很是心疼。
“不能放凉吗?”
“不能。”冷酷回答。
迟疑了一会,“我来?”
“不行。”果然。她都不喜欢假手于人,“每一颗的大小我最能把握,分量是不一样的,药效也是不一样的。”
李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闷头做箭矢。
子时过后,李垚已经被“强制关机”,呼呼大睡。
花桐有些困了,摩挲了下手指,决定玩些大的。
既然治病健身的药丸这么不好做,要不做点毒人的。
这个比较刺激。
她笑了笑,便拿出了一块乌头。
这乌头,巧了,她在山洞挖的,李垚不认识,但是她认识啊。
她沉思着好几个效果的毒药,嘴角勾起的得意和报仇的各种想象的畅快,很快就弯了回去。
“咯吱。”散落在地上的柴枝叶被踩到的声音。
她特意也像是随意摆放的。
立时回头,她看见两名坦坦荡荡散步而来的壮汉。
一位是大荆,另一位……就是林浩南的爹!
她也没站起来,手里一转,手心多了一包毒药。
可令人呼吸不畅,浑身起泡,就跟辣虫刺挠过一样,火辣瘙痒。
最特别的是,沾到眼睛,一刻钟没有清洗眼睛,那就瞎了。
林节颇是佩服花桐的镇定。
就径直坐了下来,与大荆,双双坐在她对面。
花桐不出声,时不时添些柴火。
他们也不出声。
最后先败下阵的是大荆。
他粗声粗气地说:“你这小姑娘,当初真的是看岔眼了,原来真的是个心有城府的主。”
既然他们先开口了。花桐心虚接受大荆的赞美,“夸奖了。”
“有趣。你,不想要你的户籍文书了?”林节淡然开口。
花桐却直视他:“那你做山贼,不想要你的夫人和儿子了?”气氛陡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