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城门大开,灾民都在趁乱进去。
李垚和林浩南明白了,这就是郑云的车马!
好巧啊!
他们赶紧拉起面罩,蓬头垢面的,趁乱挤进去。
守门的士兵都是新招的,之前的一批都病倒在家里了,他们整日接触病患,身体也没好到哪里。
他们实在是挡不住这来势汹汹,拼上了全部力量,用人墙硬怼进去的,盘桓在城外几日的灾民!
在外面,只能等死,还去不了北境。
去了城内,也可能会死,但是有太医!
进去之后,混点大户人家的救济粥,再混点太医院放的药剂,生存下去的希望多了。
李垚他们的马车也在其中。
花桐甚至能看到乱了的郑家的家丁们,拼命地护着棺木和那最尊贵的马车。
在停滞不前的郑家马车和花桐他们根本不怕损耗、只拼一个进城的机会的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里面的怒骂。
“难民!肮脏的难民!趁乱打劫啊!就是没有礼义廉耻!”
“还有那杀了郑云的山贼!都该死!”
“千万别让我抓到他们!一定打死他们!让我做寡妇!”
花桐挑眉,在颠簸的马车里,抱着这几袋粮食,思索着前方的路。
没有过多久,他们冲出人群,在混乱的境况里,冲进了北河县城。
她兴奋地钻了出来,抱住车门,大喊:“哥哥!往右!”
他们也不假思索,花桐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一路疾驶,千里奔跑着进入了市集。
一眼看去,都是就地而居住的难民们。
他们抱着膝盖,衣着破烂,麻木地哄着孩子:“不要哭,不要哭……”
更多的是拐进了巷子里,传来奇怪的沉迷的声音的沉沦,几步马车的功夫,衣衫凌乱的妇人捏着两文钱出来,头乱糟糟的,鼻青脸肿地交给了躺着的男人。
花桐非常看不得这一处难民区,“哥哥,换个地方吧。”
李垚和林浩南非常清楚生了什么,也怕这里的环境影响到了小小年纪的花桐,她是他们的宝贝。
“行。”
两个少年,一路眺望着,在这条路的尽头才找了一处地方落脚。
而他们的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嗖嗖嗖”地传来十几道注目。
马车。大家伙。
可李垚和林浩南露出来的眼眸十分的阴冷,背后的一把剑,是最坚硬的实力。
李垚把花桐抱了下来,稳稳地放在地上。
林浩南则抬下了一个锅,细声询问旁边闭眸的老爷子。
可他就耷拉着,有气无力地指了个方向。
林浩南与李垚交换了目光,他就自己出了。
可他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水罐,一手提着滴血的剑。
花桐清澈地问:“二哥哥,怎么有血啊!”
他笑了笑,把水倒进李垚捧着的饭锅里,耐心地回复:“有几只细胳膊的蚊子撞上来了,就有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