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没事,我就是做恶梦吓到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做什么恶梦了,和爸爸说说。”方静淳也坐到床上,顺了顺女儿的长发,看她满脸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打嗝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他女儿这张脸啊,就适合笑,那笑模样最好看了,这宝石镇上没一个人比得上。
方晓雅搂着妈妈不松手,可是又想去搂爸爸,这时候真是恨不得长了四只手才好,干脆往身后一躺让爸爸抱着,自己搂着妈妈,一家人亲密无间,这种感觉,好得让她都想腻死在这里头。
“我梦到你们都不见了,不要我了,宝石镇也没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我就被吓哭了。”
“傻孩子,爸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就怕你哪天有了女儿家的心思,跟个男人跑了,爸妈才要伤心。”夏琴开着玩笑,把女儿脸上的泪擦掉,总算是把那张被眼泪糊掉了的秀气小脸给露了出来。
“我女儿还是笑着好看,以后可别这么哭着来吓妈妈了。”
方晓雅不好意思的蹭了蹭,“以后再也不哭了。”
“那么,方家的小公主,咱们可不可以起床去学校了?你今天要报道没忘吧。”
“爸,妈,我昨晚都没睡好,刚才又哭了那么久,眼睛都是肿的,这样子好丑,我们明天再去报道好不好,反正也不急着这一天。”
这点小事两夫妻当然是同意的,方静淳起身让出位置,夏琴把方晓雅按着躺下去,“那就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去报道。”
“好。”方晓雅乖乖的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南柯一梦吗?
可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不,不可能是梦,没有谁的梦可以那么真实,而且一梦那么多年,车祸时的剧痛现在都还隐隐记得,不然是……重生了?
现在,她需要确认日子。
等到爸妈以为她睡着了,悄无声息的走出去后,方晓雅睁圆了眼睛,迅速起身到书桌上拿起日历本,“一九九五年八月三十日。”
天哪,那她现在是十五岁……
十五岁,十五岁,离那些事情发生时还有三年,不,他们预谋了很久,她没有三年的时间了。
紧握住日历本的手骨节发白,现在有机会重来,她怎么能容忍再发生这样的事,她要守住这个家,要守住宝石镇,绝对要,她不要再孤寂的在异国生活,不要再阴阳相隔。
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把思路好好顺了顺,十五岁的孩子该是什么样子便是她首先要注意的,三十岁的灵魂要扮演一个受尽宠爱的娇娇女应该……可能……大概,不容易。
不过,撒娇总没错吧,粘人也可以理解吧,这绝对是本色演出,不需要演技,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她要把所有缺失的都补回来。
门又打开了,方晓雅想了没想便睁开了眼睛,进来的人对上那双清明的眼不由得一愣,他的宝贝妹妹在前几天他离开时还粘着不放人,不会就这么几天就长大了吧。
“晓雅,妈不是说你在睡吗?怎么醒着?”
方晓雅闭了闭眼,重新打开时已经是由衷的欣喜,在男人,方家长子方晓哲靠近时掀开被子猛的跳到他身上,把人撞了个踉跄,“哎呦哎呦,宝贝妹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想哥哥了?”
“恩,想哥哥了,想得不得了,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啊”
方晓哲抱着人坐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哥哥总共也才出去四天,总得把事情办妥了才能回家啊,哥哥给你买了很多礼物,早知道你醒着就给你拿进来了。”
方晓雅抱着人不撒手,现在什么礼物都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哥哥本人才是最好的礼物。
上辈子的悲剧哥哥既是受害人,却也是那件事的直接冲击者,她的哥哥,最好的哥哥落得那样的结局,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痛。
“哎呦,哥哥的宝贝妹妹力气见涨啊,来来来,咱们不睡了,拆礼物去。”
手长脚长的方晓哲也不嫌热,就这么抱着方晓雅往外走去,边走边把这趟出去碰上的有意思的事说给她听,十五岁的方晓雅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些见闻,恩,当成故事听的。
方家,不,应该说整个宝石镇的房子都是那种两层洋楼的设计,外面都带个院子,然后是一张很欧化的铁门。
夏琴喜欢弄些花花草草,时间久了,院子里便成了个小花园,二楼的大阳台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其他诸如窗子,走廊也用各种盆栽妆点,整栋屋子显得很是鲜活。
一家人的卧室都在二楼,一楼有两间客房,然后是厨卫,饭厅,外边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在夏琴的巧手布置下,客厅不管是坐下还是看着都很舒适,就算是来了客人,也不会显得过于正式,很能拉近距离。
方晓哲的行礼都还放在客厅,方静淳正和夏琴说着什么,看到方晓哲抱着妹妹下来便笑开了,“晓雅都十五了,你还把她抱上抱下的,都惯得不成样了。”
夏琴白他一眼,移开个位置给两兄妹,道:“别说得你没惯着一样,女儿就是要娇养,更何况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是吧,晓雅公主?”
方晓哲坐到沙发上,打算把妹妹放到一边坐下,方晓雅揽着他脖子就是不松手,粘得让方晓哲又高兴又头疼,家有娇妹,愁啊以后哪个男人才配得上自家这个宝贝。
方晓雅偏着头看向父母,眼睛滴溜溜的转,方静淳是个生意人,心细,女儿眼中那种欣喜若狂虽然一直压制着,但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便存在,他实在想不透她在高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