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怀中的《金钟罩》羊皮卷微微颤动,变得滚烫起来。
其上的三百点道蕴之力,直接被吸纳进去,化为一团模糊的焰光。
程百户被映照的五道命数,像是镜中倒影浮现于其中。
“这就是……拓印?攫取他人的命数?不对,程百户的命数并未消失。”
纪渊心下大惊,同时又有疑惑。
昨晚,皇天道图映照了魏教头的命数,怎么就没有出现【可拓印】的提醒?
“怎么了?看你神思不属?莫非被讲武堂这条路吓到了?”
程百户浑然没有察觉,看到纪渊有些怔,打趣问道。
“魏大闷葫芦把你说成了胆气过人,天赋卓绝的少年英才,更以东南柱石宗平南大将军做比较,觉得假以时日,你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纪九郎,我认识魏扬那厮许久,从未见他这么夸过一个人!”
纪渊眸光流转,收回视线。
宛如被惊醒一般,沉声道:
“承蒙魏教头看重,只希望不辜负他的护持之情。”
程百户满意地点头,轻声道:
“去吧,再过几日就是初试,你若能过得了,武举人功名便有三四成把握,若过不了……
我可以尝试居中调停,把你弄到我的麾下,省得再受林碌打压报复。”
纪渊沉默不言,拱手告退。
就目前来说,似乎并无几个人看好自己。
无权无势的泥腿子,真就出不了头?
……
……
晌午时分,日头亮堂堂,却抵挡不住入秋后的深重寒意。
纪渊慢悠悠来到讲武堂,刚迈进大门就看到上次的典吏。
“没成想你真过了称量武骨的那一关,气力如虎,上等品相。
天京三十六坊的众多考生,你也算最出色的一撮人了。”
典吏摸着两撇小胡子,笑呵呵道:
“辽东纪九郎,如今可出名了!
连内城都知道,太安坊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倒拔千斤铜柱的厉害人物。”
纪渊眯起眼睛,并无喜色。
消息传得这么快? 该不会是姓林的故意推动,让自个儿吸引火力吧?
“怎么不见魏教头?”
纪渊沉稳问道。
脸上既无大出风头的得意,也无木秀于林的懊恼,只有平静。
他为的就是功名,藏拙没有任何意义。
若非出众表现,能得到魏教头的欣赏吗?
既然选了讲武堂这条道,那就披荆斩棘一路趟过去就是了。
“应当在外院练功。”
对于纪渊的这份镇静,典吏不由深感佩服,笑道:
“一旬之后就是初试,可得加把劲啊。”
纪渊颔,没有多说,直奔外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