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床上……他也是随心所欲,他逼迫我……羞辱我……只为了做那样的事。”宋清允说得极为艰难,哪怕只是简单的描述,她脑海中也不可避免地出现那些画面。
那些令人羞耻的姿势,那些她难以启齿的话语,她觉得自己全然当不得“大家闺秀”四个字。
“他待我,像待个妓女。”宋清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可她心里想着,兴许妓女都没有她这样凄惨。
慕念白起先听得很心痛,可后来越听越觉得变味,这……这……
她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她甚至觉得,宋清允所有的感知都出现偏差。
喜欢一个人,想与之共达灵欲之巅,也没什么错。
沈淮序大约并非是不管不顾,从清允的描述推测来看,极有可能是他在床事上控制不住自己,没有把控好力道。
像清允这样娇嫩的肌肤,确实稍稍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而清允所说的羞辱,大约是他……花样繁多?
可这该怎么解释啊!
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她就不买那些画本子,买些秘戏图来可能更合适。
宋家是按三从四德的标准来教养女儿,所以清允必定对床事懵懵懂懂。
更遑论其他散环节。
又或者在糟粕礼教的侵蚀下,她对贞操尤为看重,以至于任何的花样,在她眼里都是不庄重的行径。
难怪她会以为沈淮序待她像个妓女。
“清允啊,这个事,或许没你想的这么糟……按理说,这些东西原该宋伯母在你出嫁时才教给你的,不过眼下,还是由我讲给你听。”
慕念白拿出两个小蚂蚱做示范,花了大半个时辰,尽量用一种半委婉半直白的话术,来描述男欢女爱之事。
听得宋清允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末了,她问:“听懂了吗?”
宋清允整张脸早已变成虾色,“你莫不是现编出来哄我的吧?”
苍天在上,她哪儿有能力编这些东西,“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下回我给你带几本画册子过来,你一看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对我做这样的事,是因为他喜欢我?”
结合晏小殿下说的话,再结合清允说的话,慕念白点点头。
“可我并不喜欢他对我做那样的事。”
“兴许以后慢慢就喜欢了。”
宋清允:“……”
对于自己以后会不会喜欢这种事,她搞不明白,但把事情吐露出来之后,确实心情就好了许多。
“念念,还好有你在。”
慕念白朝她甜甜一笑,“你这府上供不供饭呐,我肚子都饿瘪啦。”
“供的,供的。”她站起身,走向窗边,轻轻一拉窗边的铃铛。
冷苑立时赶过来,“夫人,可是要传饭?”
“嗯。”宋清允第一次对这个称呼不那么排斥。
日子好像又变回在宋府的时候,那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在窗下等饭。
“明日就是新年,新年总有新气象。”慕念白转向她,认真道,“不管在哪儿,我们都要努力活着,挣扎向上。”
“嗯,努力活着,挣扎向上。”
宋清允看向身旁那一盆文竹,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寒冬腊月,它依然郁郁葱葱,不改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