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芸娘说什么,兴平县主立马捂住江芸娘的嘴,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江芸娘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两个人默契地收起身子,探出一点头往下看去。
“淮安哥哥,下个月是我生辰,你可以来吗?”小姑娘红着脸,含羞怯怯地看了眼南淮安,又马上低下头。
南淮安却是一脸懵的表情,“姑娘,我们认识?”
“我是父亲是陈侍郎,我母亲与你母亲幼时便认识,方才我们还说过话的。”陈云絮越说越不好意思了,她一个姑娘家主动来邀约,已经很难得,心想南淮安肯定会答应的,她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
“哦,我忘记了。”南淮安还是没什么表情,“母亲不曾与我说过,多谢你邀请,但我不去。”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陈云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家世不错,人也长得好,只是一个邀约,南淮安竟然直接拒绝了?
她跑上前去,“为……为什么啊?”
南淮安浓眉微拧,看着像要怒的表情,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因为我不认识你。”
阁楼上的两个人,听到这话时,兴平县主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南淮安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江芸娘闪过的影子。
陈云絮也跟着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她还想多说两句,但南淮安已经转身走了,她只好红着眼离开。
听到楼下的人走了,兴平县主才低声笑出来,“这个南淮安真是不解风情啊,呆头呆脑的,一点也不懂女人心。我母亲还……罢了,这个不好和你多说,时间不早,咱们先出去吧。”
江芸娘想到和南淮安对上的那一眼,也不知道南淮安有没有认出她。
听人墙角还被现,着实有点尴尬。
“待会我们分开走,不然有好事的人看到你和我走在一起,必定要拿你说事。”兴平县主道,“等改日了,我约你去玩。”
江芸娘对这个兴平县主印象还蛮好,听母亲说是个娇纵的,没想到真人还挺有意思。
和兴平县主分开后,江芸娘本想去找母亲,南淮安却不懂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你都听到了?”南淮安单手负背,眉目间是少年郎的朝气。
“抱歉,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没想到会有人在那儿。不过将军可以放心,今日的事,我不会与旁人说起。”江芸娘保证道。
她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也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听南淮安嗯了一声,江芸娘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她正要离开时,南淮安说送她到前面的角门,心里很意外。
“卢大哥哥回漠北前,与我说了几句你的事,他说你初来乍到,可能融不进盛京城的圈子。他说万一遇到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帮的就帮一些。”说这话时,南淮安身上带着少年人的阳光,与陈云絮在一块时完全不一样。
顿了下,南淮安又道,“不过我觉得,你比卢家大哥想的更有韧性。”
江芸娘一直微微笑着,她不知道怎么去接这个话,毕竟她和南淮安还不熟悉。
两个人一直走到角门,前边人就多了,南淮安便停下了。
“日后江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南府找我。”南淮安没称呼江芸娘为宋二嫂嫂,而是江姐姐,这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宋家。
不过这个话,江芸娘知道是有局限的,以她现在和南家的来往,寻常小事倒是可以,其余的南淮安不可能帮她太多。
想到周氏的样子,江芸娘心里有了些主意,和母亲会合后,两人一块去了洛济仁那。
洛济仁帮卢氏把脉,“江夫人的脉象没那么虚了,不过还是要调理,您中毒多年,一时半会清除不了。”
“我明白的。”卢氏最近有了些精神,得知还要调养半年,才能再好一点,心里有些着急。但她自个儿也知道,看病的事急不得。
给了诊费后,正好李氏从外边回来,洛济仁看了李氏一眼,拉着进了屋子里。
“芸娘,我怎么瞧着洛大夫方才的神情不太对?”卢氏听到屋子里传来争吵声,在考虑要不要去劝劝,但感觉贸然去敲门,又觉得唐突。
江芸娘也听到了洛济仁夫妇争执的内容,把母亲拉到了边上,压着嗓子道,“洛大夫有个女儿,但因为生孩子难产走了。他女婿带着孩子不知所踪,这么些年都在找这个孩子。”
“他是大夫,怎么女儿还能难产?”卢氏不解。
江芸娘看着屋子道,“那时候洛大夫得罪了人,被关了起来,等他出来时,女儿已经不在了。这么些年,洛夫人一直试着找外孙,只是了无音讯。洛大夫并不想去找,他怕再给外孙带去祸事。”
这些事,都是江芸娘上辈子知道的,现在和母亲说起来,只说是打听到的。
卢氏听了很惋惜,“我看洛大夫人是不错的,竟然生这种事。不管要不要认回外孙,我觉得洛大夫还是想知道外孙消息,他帮了我们,我们要不要帮着找找?”
“我已经让人暗中查访了,嘘,先不说了,他们要出来了。”看到洛济仁夫妇出来,江芸娘换上笑脸。
李氏的脸还红红的,和江芸娘母女打了招呼,便往后厨去了。
洛济仁也没说什么,给卢氏拿了药,自个儿去晒草药了。
回到宋府时,江芸娘竟然在园子里又看到陈云絮。
陈云絮和宋元姝坐在一起,桌上摆着炭火炉子,煮着热茶,两人看到江芸娘从远处走来,陈云絮先嗤了一声,“这个就是你家那个土包子嫂嫂吧?”
刚走近的江芸娘,正好听到这个话,微微挑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