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最好能说到做到。”江芸娘一眼看穿宋文翎的真实想法,“好歹你是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别当做耳旁风。春莺你也记得,以后有事找二爷,别来我这里了。”
春莺:“可……”
一句话还没说完,春莺就被宋文翎拉走了。
秋月为此愤愤不平,“二爷真是越过分了,等他真成了状元,更不把您放眼里了。”
“那他也不敢做什么。”江芸娘道,“这些日子,二勇还没查到江白柔庄子里出现的妇人吗?”
“回二奶奶,还没有呢。那庄子偏僻,有个陌生人出现都容易引起注意,且那妇人再也没去过江白柔的庄子,实在不好找。咱们若是有南将军的本事就好了,他找人是真的快。”秋月感叹道。
江芸娘同样叹气,她的人脉确实太少了,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这才难了点。
“让二勇他们多注意一点,我不信江白柔有那么好的耐心,如今两位姨娘都有孕了,宋文翎去庄子里的次数肯定变少。咱们且等着吧,江白柔坐不住的。”江芸娘心中有数。
事实上,江白柔确实慌了起来。
宋文翎结束会试两天了,却还没来找她,让她很想知道宋文翎在干嘛。派了人到盛京城里打听消息,结果知道春莺怀孕了。
这下子,江白柔更慌了。
母亲总是让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江白柔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接触到其他更好的男人,若是要她嫁给商人为妇,她是不愿意的。商人地位低下,不过是有几个臭钱,她要的是身份地位。
知道宋府要摆酒,江白柔忍了几日,才让小厮去找宋文翎。
“姑娘,二爷说近来同僚间的宴席太多,一时半会来不了,让您安心在庄子里待着。”顺子去盛京城里跑了一趟,他也累了,奈何江姑娘时不时就要他去找二爷。
“他都不来,让我怎么安心?”江白柔眉头紧皱,“顺子你与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另有相好了?”
顺子是庄子里的人,也是江白柔母亲给她的,所以江白柔对顺子是信任的。
顺子说不是,“小的看二爷是真的忙,听说二爷考得不错,故而很多人想与二爷结交。姑娘别着急,二爷有功名了是好事,他得自个儿有了本事,才好接您回宋府嘛。”
“这倒是,不过他不来,我就难安心。”江白柔叹了口气,“罢了,你辛苦跑一趟,快些去休息吧。明儿个还得劳烦你去我母亲那里一趟,我想见见她。”
到了这会,江白柔有些没了主意,想和母亲商量商量。
顺子听到又要出门,心里有些抱怨,但面上还是应了下来。
这一晚,江白柔没怎么睡好,等她起来时,听说门房昨儿收留了一个书生,当即了脾气,“我这里又不是济世堂,再可怜又有什么用?若是败坏了我的名声怎么办?快些把人赶出去,昨儿守夜的门房扣一个月的例银,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收留任何陌生人。”
江白柔心里本就有气,正好全撒出来。
被扣了例银的门房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和主子叫板,他不过是看那书生可怜,大半夜的迷了路,外面又冷,才把人带到柴房过了一夜。
不过门房到底还是好心,去柴房时带了一个馒头,“徐公子,我家主子了火,留不得你了。这个馒头你带着,进城后找个大夫看看腿吧。”
徐敬之满脸歉意,“实在对不住,我这就走。”
若不是盘缠用得差不多了,徐敬之也不会进山挖草药,不曾想扭了脚,还迷了路。他家中贫寒,能参加会试已是不容易,现在得另外想办法挣点钱,才能撑到放榜和殿试。
拿了馒头,徐敬之走出庄子。
他扭了脚,故而一路走得很慢,出了三里地,才听到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
徐敬之本想退到一边等马车过去,不曾想马车停在他边上。
二勇兄弟几个在庄子附近蹲守了许久,一直没有进展,昨儿夜里就看到徐敬之去敲门,这会二勇想着打听点消息,才特意停下。得知只是个过路的书生,二勇有些失望,但还是提议带书生一程。
“不用不用,我……”
“诶,公子不用客气,我本就是要去盛京城,你腿扭了,上车带你一程。”二勇跳下马车,拉着徐敬之上马车。
等徐敬之坐下后,二勇拿出一瓶药水,“公子你自个儿揉一揉,这药好得很。”
徐敬之感叹还是好人多,用药水揉了揉脚踝,脚踝传来火热的刺痛感,他盘算着把采来的草药分给二勇一些,不过被二勇拒绝了。
二勇把徐敬之送到城里的一家药铺门口,“公子到了。”
徐敬之下车后和二勇作揖感谢,“不知兄台是哪家的人,若是日后徐某有了前程,一定上门感谢。”
“一点小事,公子客气了。我家主子是个低调的人,我不太方便告知,有缘总会再见面的。”二勇说完,架着马车离开。
二勇并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更想不到他会帮了未来的探花郎,直接去宋府给主子回话。
江芸娘听二勇说顺子近来出门好几次,倒是没太奇怪,“跟紧顺子,除了找二爷,他总是要找其他人的。”
“那顺子机灵得很,想来是被训练过,好几次都跟丢了。”二勇几个只是会点拳脚功夫的家丁,跟人并不是太厉害,不然早就先到人了。
江芸娘也知道这一点,不由想到了南淮安,可是现在找南淮安帮忙,人情用得太快,以后更重要的事就不好找他。
想了想,江芸娘打算再等一等,“你们先盯着就好,别打草惊蛇,总有一日,他们会放松警惕的。”
送走二勇后,江芸娘看着桌上的请帖,这些日子宋文翎出门赴宴,故意没有带她一起。但还是有些人家,给江芸娘送了请帖来。
她瞧了又瞧,没看到有什么好结交的,让冬梅都去回绝了。
正准备午休时,夏荷笑盈盈地进来,走到江芸娘身边小声道,“二奶奶,大奶奶方才带着人,收拾了好些行囊,气鼓鼓地走了。听说是和大爷吵了架,回娘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