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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荷包（第5页）

“你说那日啊，我去和襄王告了那些人一状，后来有同袍喊我去看他们比射箭，我想着那些夫人小姐最是麻烦，少不得也要说我的闲话，我就去军营了，没有留在那里用席。”何凌凌很有兴致：“杨书宁他多大了？可曾婚配？”

“书宁还小呢，没有婚配。”沈棠弯眸笑起来：“他比我小三岁，今年才十六。”

“那我也才十八。”何凌凌回了一句。

沈棠看她：“什么？”

“没什么。”何凌凌搂着她肩：“走吧，去你院子里

，你答应给我做的可以防身的带钩呢？”

“瞧你，我答应你还能不给你做？”沈棠笑着与她一道往院子去了。

＊

小满，立夏后的第一个节气，是麦子一类的作物开始饱满的时节。

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农作物丰收，宸元帝每年都会命人在小满这一日“祭三车”。

小满这日，天不亮沈棠便被谢氏催着起身了，打着哈欠由着谢氏带人给她梳洗装扮。

“到时候祭祀，你就站在那里，没事就不要动了，也不要讲话，更不要笑，世子做什么，你跟着做就是了。”谢氏絮絮叨叨的叮嘱她。

沈棠随口应着：“嗯，嗯。”

“我看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谢氏戳她脑门子：“你记住了没有？今儿个，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呢，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母亲，我记住了。”沈棠坐直了身子，小脸上露出一副郑重的模样来。

谢氏这才算是顺眼了一些：“你别怪我啰嗦，这样的场合实在是太重要了，就连陛下都会关切。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只怕要赔上咱们全家。”

“我知道了，母亲。”沈棠很认真的点头。

谢氏正梳了她一把头发往上绾起，她一点头正扯着她头皮，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抬手捂着头顶。

“我就说你，冒冒失失的！”谢氏在她肩头拍了一下。

盛装过后的沈棠，跟着谢氏到了颐淮园。

颐淮园是皇家园林，里头亭台水榭、奇花异草自

是不必说，最值得一提的还是它依着淮河而建，北面直临淮水。

淮河横穿大半个大夏，算得上是大夏的母亲河，每年各个节气的各样祭祀，有一大半都是在淮河边完成的。

小满的祭祀活动也不例外。

沈棠抵达颐淮园的时候，各家大人和家眷已经来了一大半，正在颐淮园的大殿聚集。

等会儿祭祀过后，还会有“三车宴”，用祭祀下来的水煮饭，众人分食，据传能够强身健体，得到神明庇佑。

何凌凌也在人群之中，见到沈棠便笑着迎上去：“棠儿，你今日真好看，你看赵予，他穿得和你是一样的，真登对。”

沈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间赵予一改往日的一身墨色，穿着与她同色的金白相间襕衫，与那一群朝臣站在一起，更显清冷淡漠，贵不可言。

“棠儿，你可要随我来？”那边有夫人招呼谢氏，谢氏不放心沈棠，想将沈棠叫在自己身边。

“那边都是大人，沈夫人，棠儿留在这儿陪我呗。”何凌凌道：“我们就到那个拐角处，不乱走动，等着祭祀开始。”

“那我等一下过来。”谢氏又嘱咐了沈棠几句，这才去了。

何凌凌将沈棠拉倒一个僻静初，两人靠在一起坐下来小声说着话，沈棠被她逗得不时的便要笑一下。

要是所有的宴席都像今日这样，有凌凌陪着她，没人上前来打扰，那她确实挺喜欢赴宴的。

“杨书宁今日怎么

没有来啊？”何凌凌说了一阵子，问出了早就想打探的话。

沈棠想了想道：“他上次说要去国子监读书的，或许没有空吧。”

“国子监……”何凌凌正要说什么，忽然停住了。

沈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许宜晴带着梁瑞琴等四五个贵女，朝着她们而来。

沈棠拉住何凌凌的手，转身便要往谢氏那里去：“凌凌，我们走。”

真是烦死了，躲在这个角落里许宜晴都能找过来。她怕事，惯常是不搭理这些人的。

奈何何凌凌与她相反，从来是个不怕事的，当即拉住她道：“别怕，我看看她们能如何。”

“哎呀，凌凌，咱们走吧。”沈棠却是牢记了母亲的教导的，深深知道今日出不得半分差错。

可何凌凌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任她怎么用力，也拉不动何凌凌分毫。

眼看着许宜晴几人走近了，沈棠只好放弃了将何凌凌拉走，自个儿也没有离开。

别说许宜晴等人是冲她来的，何凌凌是在帮她。就算这几个人是冲何凌凌来的，她也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就这样跑了呀。

“何凌凌，你方才又在讲我什么？”许宜晴不看沈棠，上前便质问了何凌凌一句。

沈棠乌眸眨了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怎么许宜晴她们还真是冲何凌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