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他“世子请便”。
“你在这照应着。”赵予吩咐了止净一句,步伐不紧不慢地出了大殿的门。
一出门,他便一
改方才的从容淡定,朝着大殿后方疾步而行。
那边建着许多住处,是留着游园之人不方便时歇脚用的。
*
沈棠跟着那婢女,一路往前行,走到一排建筑物处,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她有点不放心,叫住那婢女道:“这位姐姐,走了这么久了,我母亲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这就到了。”那婢女上到廊下,笑着推开了一扇门:“沈姑娘里边请。”
沈棠提着裙摆,跨进门槛,瞧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心里奇怪,母亲难道在内间?
她正要回头询问,身后忽然传来门合上的声音。她一眼便瞧见那婢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一把将门关上了。
“诶?”沈棠大惊,连忙扑上去要将门拉开:“你做什么关门?快把门打开!”
那婢女是樊薇薇特意安排的,怎么可能放她出去?她手脚麻利给木门挂上了铜锁,口中讥讽的道:“沈二姑娘,你就乖乖在里面待着吧!”
“你是谁派来的呀你!”沈棠气死了,一脚踹在门上,对着门缝凶巴巴地威胁道:“快点放我出去!我告诉你,襄王世子可是我未婚夫,小心我叫他治你的罪!”
“切!”那婢女轻嗤了一声,骂了一句:“狐假虎威。”
她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你给我站住!”沈棠贴在门上,一时又气又急,不是,这婢女把她关在这里要做什么呀!
头上的花冠扯得她头皮疼,她更加心烦意
乱的。左右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她烦躁的将花冠解了,却又因为看不到,连着发髻也扯开了,钗子、压鬓顿时洒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那些了,将花冠放在桌上,披散着一头乌浓的发丝,靠到门上从门缝里往外看。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救命,放我出去……”
她对着外面喊,身上逐渐热起来,起初她没放在心上,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着急了。
又靠在门上喊了一会儿,好像浑身更热了,额头上密密出了一层汗,她下意识将衣领松开了,转身去桌上找茶水喝。
可这屋子又没人住,自然没人准备茶水,她扑了个空,只觉得浑身更热的难受。
“有人吗!我好难受,快来人啊……”
她又回到门边,焦急的拍门,口干舌燥的,身上真的很难受,那热好像是从身体内部发出来的,有一种锥心刺骨的难受,难以言表。
赵予走近,便听到沈棠焦急的互换。
“沈棠?”
他循声而来,透过门缝瞧见快急哭了的沈棠,手握上铜锁用力往下一扽。只听“咔哒”一声,那木门的门环应声而断,门一下被他推开了。
此时的沈棠几乎已经失了神志,浑身无力,被门一撞,踉跄着便向后倒去。
赵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香软的人儿入手滚烫,他拧眉:“沈棠,你怎么样?”
沈棠鸦青长发犹如绸缎般披撒,碎碎的小绒发被汗水浸透了,蜷贴在额头上。
明艳昳丽的小脸酡红一片,连带着小巧的耳朵、纤细的脖颈都红成一片,好似四月里盛放的牡丹,漆黑的双眸湿漉漉的含着水光,涣散地望着他,过了片刻才迟钝的认出他来:“世子,我好热……”
药物驱使下,她本能的寻找清凉,两手勾住赵予的脖颈,绵白的手顺着他后颈往下。此刻的赵予在她眼里好像一块温润的冷玉,她用尽力气想汲取他身上的凉气。
“好热,我难受……”
她嗓音含着从未有过的娇媚,柔嫩的脸颊贴在赵予耳畔,吐气如兰。
赵予僵了片刻,才将她手从自己后领中扯了出来。他心里明白,沈棠这是中了暖情药,得尽快浸进凉水里才行。
他俯身一手托着沈棠上身,一手穿过沈棠膝弯,将沈棠打横抱在身前。
赵予生的高大,又是习武之人,沈棠并不重,若是放在平时,他便是抱两个沈棠也不在话下。
可今日沈棠中了药,半分也不肯老实。才被他拽下去的手又勾上了他的脖颈,酡红的小脸本能的朝他脸上贴,乌眸半眯,娇憨惑人:“我好热……我要贴贴……”
赵予被她搅的步伐都乱了,才将那作乱的手从后领揪出来,她又扯开了他的前襟。
赵予再沉得住气,也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经得住她这样?平日里寡淡禁欲的脸被她折腾的染上了一层薄红,脖颈更是处青筋直跳。
“沈棠,别闹了。”他低
声警告。
若是放在平时,他冷着脸,沈棠是有些惧他的。但这会儿的沈棠早被那暖情药弄的五迷三道的,浑身难受至极,哪里还知道怕他?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赵予抱着她艰难的往前走,忽然听闻回廊转角处传来人言。
“樊妹妹,沈棠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太子赵淮晟的声音。
赵予足下顿住。
“殿下别急,这就到了。”樊薇薇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和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