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以为这荷包是宋沁蕊送的,
还一直觉得赵予心里有宋沁蕊,甚至对赵予发脾气……
“跟这个荷包一起的,还有一只香囊,一对玉带钩。”止净回忆着道:“属下记得似乎还有一些吃的,还有一身衣裳。
世子那时荷包恰好丢了,便拿了这只荷包来用,一用就好多年了。”
赵予转眸看向沈棠,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沈棠想起方才自己对赵予使性子,又冷嘲热讽,简直羞愧难当,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眼前但凡有个耗子洞,她立刻就要钻进去了。
“别恼了,收拾了东西明日动身。”赵予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牵过沈棠往揽清院走。
沈棠见他被误会了也不生气,更觉得自己方才对他态度太恶劣了,很不像话。
她侧眸悄悄看了赵予一眼,小声道:“赵予,对不起。”
赵予看她:“往后有什么就问出来。”
他此时才想起之前,沈棠曾数次看过他腰间这个荷包,他只当是寻常,不想还有这样的误会在里面。
“好。”沈棠自觉理亏,乖巧地应了。
*
晨光熹微,一轮旭日缓缓升起。
襄王府的马车自东城门下驶出,一队人马紧随其后。
太子赵淮晟站在东城门之上,俯瞰着下方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之中。
“接了巡盐使的差事,带着沈棠一起远走,赵予倒是考虑周到。”赵淮晟冷笑。
长钊道:“殿下,出了上京城的范围,往东南去,就不是殿下的地盘了
,确实不方便动手。
而且,属下以为襄王世子此番出行,必然布置周到,所带的人手应当远不止明面上这些。”
“派人传话去东南,让他们说话做事小心一些。”赵淮晟吩咐道:“另外,让各处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给孤盯着,赵予一旦进了孤的势力范围,立刻来报。”
他屡次对赵予和沈棠出手,如今他和赵予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有预感,赵予已经针对他布局了,必须尽快除掉赵予。
“是。”长钊立刻应下。
*
马车在路上行了三四日。
赵予翻着堪舆图。
沈棠对那些没兴趣,倚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只九连环。
这是她自己做的,特意带着路上消闲,眼下已经被她装了拆,拆下又装好几遍了。
路上实在无事可做,早知道她便带着工具箱了。
她当是想过带着工具箱来着,毕竟路途遥远,路上无事可做。但赵予说到时候会很不方便,如果遇上事情,还有弄丢的可能。她也就只能作罢了。毕竟,为了让赵予少一个累赘,她连和儿都没带。
“你做的火药炮,拿出来我瞧瞧。”赵予叠上堪舆图。
“在那下面。”沈棠指了指他所坐之处下面的抽屉。
赵予起身开了抽屉,拿出一支来:“一共几支?”
这火药炮像一只长颈瓶,肚子宽一些,上头有个把手,恰好抓握。
“十支。”沈棠放下九连环,接过火药炮:“我教你怎么用。看到这
个引子没有?
到时候直接一拔,整个丢过去,就会炸了。”
“这样方便?”赵予将抽屉里的火药炮都取了出来:“不需要用弹弓一类的东西射出去么?”
“也可以。”沈棠点头:“弹弓射得更远,但是它引信短,炸得很快的,如果用弹弓动作就要快一些。
你全部取出来做什么?”
赵予道:“你收起来,到下一县城,我们悄悄换马车,往北去了。”
沈棠乌眸眨了眨:“那这辆马车呢?”
“会有人赶着它往东南去,这些人马也都跟过去。”赵予告诉她。
“那你身边没有人了?”沈棠担忧:“那岂不是很危险?”
“止净跟着我们。”赵予低声道:“还有人手,分散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