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嘲諷意味太濃,夏澄不由一怔,體委也覺得刺耳,「你行你來,那我給你報上。」
陳佳倩被噎了一下,不滿地輕哼,「還帶強制的嗎?我說要參加了嗎?」
裴澤瞥了眼夏澄。
小姑娘耷拉著腦袋,露出一截兒纖細的脖頸,抿著唇沒吭聲。
他開了口,「自己不想參加,就別挑別人的刺,大家都在一個集體,說話儘量注意些吧。」
陳佳倩咬了咬唇,見周圍的同學,都朝她看了過來,她憤憤轉過了身,抱怨了一句,「跟誰愛管似的,想讓一班跟著丟人,就讓她上唄,反正也是她丟人,關我什麼事。」
班裡的氛圍一下尷尬極了。
夏澄兩隻手攪在一起,猶如被公然處刑一般,窘迫,難堪,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巴掌大的臉,也隱隱泛白。
宋悠正在翻雜誌,修長的手將雜誌合了起來,她直接塞到了兜里,抬起臉時,清冷的眉眼,添了一絲不耐,「不會說話就閉嘴。」
陳佳倩火大地轉過了身,「你有病吧宋悠,我說的不對嗎?她體育那麼差勁,真參加了,對班裡有什麼好處?你們想跟著丟臉,就讓她上,別在這兒找我的事。」
宋悠貓眼微眯,氣得想拿雜誌抽她。
夏澄緊緊攥住了宋悠的手,擋在了她前面,聲音雖軟,卻透著絲維護,「我體育差我清楚,也沒非要參加,宋悠沒說錯什麼,你沒資格罵她,真正有病的才總覺得別人有病,建議你去看看腦科。」
宋悠稀奇地看了夏澄一眼,沒想到一向軟綿綿的同桌,也會發火,沖她豎了個拇指。
陳佳倩氣得胸膛起伏,眼中都快冒了火,只覺得她們倆討厭死了,伴隨著上課鈴聲,她沖夏澄吼了一句,「你讓誰去看腦科?」
見她這麼生氣,夏澄反倒不氣了,蒼白的小臉逐漸恢復了血色,她沒理她,拉著宋悠坐了下來。
宋悠慢條斯理地掏出了自己的卷子,用看傻逼的目光看了陳佳倩一眼,略壓低了聲音,「讓誰看,剛剛說得不挺清楚嗎?」
陳佳倩整個人都在哆嗦,拳頭都攥了起來,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又吼了一句,「有病,你們才應該去看醫生!」
裴澤再次站了起來,他氣質乾淨清爽,簡單的校服,都襯得眉眼如畫,氣質如松。
他敲了一下桌子,聲音悅耳,「陳同學,有什麼事,下課再說,課堂上請保持安靜。」
見班長就知道制止她,陳佳倩快氣死了,有種整個世界都偏袒夏澄的感覺,她氣得眼眶都紅了,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跑出了教室。
她這一跑,班裡的同學都有些面面相覷。
裴澤揉了揉太陽穴,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事,有些無奈。生活委員也是個女生,叫趙雪。
見狀站了起來。
她一雙杏眸微微上挑,纖長的眼睫覆蓋在眼皮上,小臉挺秀氣,很熱心一個小姑娘。她將筆放到了筆筒里,爽快地對裴澤說:「別擔心,我去看看。」
經過這麼一鬧,倒是有幾個女生主動報了名,宋悠也報了一個扔鉛球的項目,體委這才鬆口氣。
一直到第一節自習下課,陳佳倩才拉著一張臉回來,眼眶也紅紅的,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宋悠撇了撇嘴,看見她就煩,她將夏澄拉出了教室,「洗手間去嗎?」
「你去吧,我去天台透透氣。」
「行。」宋悠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別往心裡去啊。」
夏澄點頭,心中還是悶悶的,都是同學,高一就認識,夏澄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天台上沒什麼人,夜裡很安靜,隱約能聽到蟲鳴聲,她偶爾心情不好時,會過來透透氣。
上面沒燈,月光暗淡,乍一看伸手不見五指的,有些滲人,遠處樓棟上的亮光給了她一點勇氣,夏澄沒敢往外走,蹲在了牆角處,用手指無意識在地上畫著小人。
剛畫沒幾筆,夏澄就聽到了腳步聲,她吸了吸鼻子,抬起了白皙的小臉,正要起身,卻聽到一聲醇厚的聲音,「釗哥,月考怎麼回事啊?這次過分了啊。」
夏澄一怔,天台門被人推開。
夏澄蜷縮在原地沒敢動,手指也停了下來,沒敢再畫,黑暗中,隱約能瞥見兩道身影越過她,朝外走去,停在了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夜色很暗,只能瞧見他們挺拔的輪廓。
裴釗伸手摸出一根煙來,按了下打火機,一簇火苗在夜空中亮起,他點燃了香菸,夾在手中,沒有吸。
男生再次開了口,「之前不好好考,我理解,你爸那副炫耀的嘴臉,確實可恨,換我,也不會讓他如意,這次怎麼回事?理綜怎麼還缺考?就算你爸想讓你出國,你不肯,也不能直接擺爛吧?」
夏澄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同時聽出了他的聲音。
聶飛陽,初中就跟裴釗認識,一個他,一個秦曠,還有肖坤,跟裴釗關係最好。
十六中本來就是重點,他們幾個成績都不錯,也就肖坤中考時沒發揮好,沒考上附中,聶飛陽之前在三班,高二選擇了文科,現在跟方悅一個班。
裴釗拍了一下他的肩,「擺爛倒也不至於,我心中有數。」
聶飛陽笑了笑,「行吧,白擔心了。」
他身材高大,眉眼俊朗,剃著寸頭,額頭上有個一寸左右的疤,這道疤不僅沒影響他的顏值,反道給他添了絲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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