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棠婉才咬牙切齿,低咒一声:“老娘不干了!”
累死累活赚的钱都不属于自己,靠那点微薄的俸禄,她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债务,更别说离开殿前司想办法为父亲翻案了。
那还奋斗个屁啊,摆烂吧。
棠婉真的摆烂了,一连三日,啥事都不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萧修濮自知自己那日严重打击到了那只狐狸,得知此事后只挑挑眉头,示意不用管。
然,殿前司的侍卫们急了。
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吃到那可口的饭菜了,难受,想哭。
实在受不,众人托了个后院的小厮找上棠婉,询问原因。
“问我为什么不提供堂食了?是不是因为钱给少了?不是钱的问题,是因为我们的萧大人不让我做了。我只是一个下人,自然是要听大人的话。”
当棠婉的话原原本本传到前院时,众人崩溃了。
萧修濮是整个殿前司的头,他的命令他们不敢有意见,只能恢复之前的生活。
可众人吃过了棠婉做的美味,嘴都被养叼了,外头的东西真的让他们难以下咽。
没多久,殿前司大部分人体重骤减,精神萎靡。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萧修濮被排挤了!
倒不是故意跟他作对,而是比之前更恭敬,且时不时拿幽怨的眼神望向他,好似他抢了他们媳妇儿似的。
萧修濮感受到了,心情极其不爽,不是因为手下似有若无的怨怼,而是他自己也很长时间没吃好饭。
不知为何,其他人就是做不出棠婉做的那种味道,鲜美无比,将食材独特的鲜香发挥到极致。
“她最近还是什么事都不愿做吗?”萧修濮忽而朝站在身后的管事问了一句。
那管事征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指的是谁。
“还是如之前那般,需不需要老奴敲打敲打?”
“不必,你退下吧。”
管事走后,书房里没了人,萧修濮捏着棠婉的奴契轻嗤一声:“这脾性也不知随了谁,半点亏都吃不得。”
说罢,萧修濮将奴契夹入自己最常看的一本水里,而后起身出了书房。
正准备下地牢审讯犯人,韦正匆匆赶来。
朝萧修濮抱拳行礼后,韦正神色颇为凝重道:“大人,太子殿下来了,此刻正在前院。”
萧修濮行至前院时就看见太子正面朝篆刻在院子中央的律例陷入沉思,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问声,太子回神,转身朝萧修濮看去,儒雅随和的面容上勾出一个微笑。
“无妨,萧大人日理万机,是本宫叨扰了。”
“不知殿下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说着,萧修濮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太子微微颔首,同萧修濮一起走进前殿,落座后方才开口:“本宫最近胃口不佳,听闻萧大人寻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厨娘,便想厚着脸皮过来讨要,不知大人能否割爱。”
前些日子他出宫体察民情,身边的小李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份饭菜,味道可口极了。毫不夸张地说,与御膳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后头再让小李子去买时,小李子却说那卖饭的娘子不做了。
查到那厨娘是萧修濮的人,他克制了三日,还是抵不过心心念念,便过来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