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雙手握拳,冷漠看向他,沒再開口。
這段往事,也成了周聿白?不願提起的心結。
但每每午夜夢回時,姜頌都能夢見倫敦秋雨,少年颯爽,帥氣的身?影。
打得那些基佬,落花流水的,那叫一個颯。
而如今,再見鐵棍,姜頌卻是背後起了一絲冷汗。
這是他的武器,是他保護自己的工具。
姜頌心慌,暴躁,坐立難安。
「你想做什麼?」
周聿白?挑眉,「你以為?我要?打你?」
姜頌抿唇。
「姜頌,記得它吧?」
姜頌點頭。
「三年後,我第一次把它拿出來,以後,它保護許願,如同保護我,欺她者,我可不會確保,我不會拿出鐵棍打人。」
說完,他手拿鐵棍,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
就像那年,他被周父打完,用手指抹著嘴角的血,眼神?冰冷,囂張。
姜頌咬牙,抬眸,「她真得那麼重要?嗎?」
周聿白?眼皮都沒抬下,「你說呢?」
「還有,要?是讓我知道,你動了許願的父親。」周聿白?將鐵棍甩開,他起身?,拿著鐵棍走近姜頌。
「你都知道了?」
姜頌嚇得退後一步。
少年目光陰沉,長腿一步步靠近姜頌,姜頌倔強地看向他,「你打我啊!周聿白?你打我啊!」
「許願就是個可憐蟲,父不疼,母不愛,還有個養父進了監獄,她就是個雜草。」
昔日美人,如今髮絲凌亂,腥紅的眼睛帶著一絲不甘,說完,她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對你那麼好,你卻為?了雜草。。。。。。」
「閉嘴!」周聿白?用鐵棍抵著她的下顎。
冰涼的觸感襲來,姜頌委屈地抬頭,眼淚汪汪,「她不是雜草嗎?」
「你錯了,她是逆陽而生的璀璨鳶尾,她是耐寒性強,傲然盛放的鳶尾,她是溫柔,善良,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麻煩別?人的許願。沒人愛她,澆灌她,我會愛她,培育她,沒人給她陽光,我會做她的光。」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清雋眉骨說不出的溫柔。
這是夢裡,只屬於她的周聿白?。
而如今,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姜頌抬頭望著他,小聲呢喃,「你也是我的光啊。。。。。。」
她垂眸,眼尾猩紅,長長的頭髮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
少年說完,收起鐵棍,轉身?。
他一步步地離開。
離開她的生命,走向許願的人生。
姜頌蹲下,眼淚一滴滴落下,打濕了地面。
她透過窗戶,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眼角餘光,瞥見地上被踩碎的煙,她走過去,一一撿起,藏起了自己兜里。
門被打開,有人朝她走來。
姜頌神?情恢復自然。
「讓你聽?話,你不聽?,你看看你,現在?又是鏟草,又是刷廁所,哪有一絲大小姐的模樣。」清潔衛生的阿姨走來,看了她一眼,有些同情,「去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