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失憶是「間歇」的,夏炎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但?走得也快。
第二天何聞鶯對?夏炎的認知就恢復成「不學無術成天在外面玩兒音樂」的「問題青年」。
開始對?夏炎愈發陰陽怪氣、
伴隨著認知問題,何聞鶯身體還是不好,醒了後也能夠表達自己的痛苦,昨晚因為腰疼折騰了一夜,直到剛剛才睡下。
即便?如此,夏炎毫無怨言。
她被「拋棄」太久,有?什麼比知道自己從未被拋棄,何聞鶯又真的甦醒過來讓她振奮?
就像大夢一場,噩夢逐漸醒來,她的生活正重回?到正軌。
何聞鶯會好起來,她會考上大學,接過樂隊接力棒,讓fireork存在的時間再長一點。
光是想到這些夏炎就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家補個覺,剛起身,就聽病房門被敲響。
回?頭,是盛煙。
夏炎喜悅升上眉梢:「你怎麼來了?」
「年快樂。」她開門見山,把慰問品遞過去,笑問,「阿姨還好嗎?」
夏炎接過果籃:「挺好的,她正慢慢學說話,只是身上併發症太多,還得住院觀察。」
她給盛煙讓出位置:「你先坐,我?先把這些洗了,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盛煙點頭:「好。」
夏炎帶著果籃匆匆離開,卻沒想到從洗手間回?來時卻聽見何聞鶯對?盛煙的微弱質問:
「就是你把夏夏帶歪的?」
夏炎呼吸一滯,何聞鶯不是剛睡嗎?
難道她還醒著?
她情不自禁抓緊果籃,腳步本能被這聲質問釘在原地?。
何聞鶯昏迷太久,久到夏炎都快忘記了,何聞鶯擁有?一張多麼刻薄、尖銳、不留情面的嘴巴。
她的母親,她的媽媽,又是多麼地?討厭她玩物?喪志,多麼希望她能憑高考鯉魚躍龍門,找個好歸宿。
自從她醒來這幾?天,何聞鶯只是抱怨喊疼,她也不知道和她聊什麼,只是簡單說了下這兩年的高中生活,她下意識回?避了社團和秦正,但?明眼?人?看?到她形影不離的吉他都能猜中一二。
夏炎本以?為何聞鶯會等身子好點才痛罵她一頓,沒想到她卻當著盛煙的面突然發難。
面對?何聞鶯的質問,盛煙笑得客氣:「夏炎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明白?您這話什麼意思?。」
何聞鶯「哼」了一聲,儘管虛弱,但?她氣勢卻絲毫不減:「別以?為我?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我?聽得一清二楚。」
她看?盛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玩音樂,還加社團,都是你唆使的吧?高中是多麼關鍵的時候,你明知我?家夏夏的情況,高考就是她最重要的事,還帶她成天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