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霖握了握拳頭,又說,「這一次,我祖父跟父親去京都同樣也帶了不少影子,可是一入京都就要遵皇命,如果他們也跟大伯祖一樣被皇帝以各種理由孤立在宮中,西川根本就無法得知任何風吹草動。所以不但是我和母親,大伯父那邊跟小姑母那邊一樣迫切想要知道他們的下落。」
第9章銀鱗鎧甲、雪白戰袍
「我明白了。我父親跟祖父在京都為官多年,說不上是手眼通達,至少也是認識了一些秉性可靠之人。我會跟父親想辦法,為你去信京都,問一問節度使大人。只是,西川的信件怕都被你大伯父掌控著,或送不出,或事情泄露。」
「送信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肯幫我,我心裡喜歡。阿永,若是大伯父他們也想從你這邊打探祖父的消息,你會答應嗎?」顧念霖身子微微前傾,很認真。
「我不會。」
「為什麼獨獨幫我?」
「因為,你說你會庇護我。」阿永不知為何,聲音越發低微了下去。
「什麼時候?」
「就在去如歸阿姊那裡之前。」
顧念霖一下想起,他可不就是那樣說了嗎?
「。。。。。。我孤弱無援,無法更好庇護你。。。。。。」
想到此處,顧念霖身子又前傾了一些,更清楚看著她的臉,「若是大伯父那邊也肯庇護你呢?」
「你大伯父的確是把野心都寫在了臉上,他若庇護我,定需我有利用價值,可我不願意墮入深淵。若你祖父跟我父親在西川路上的偶遇不是早有蓄謀,我就信你庇護我是出自真心和善意。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顧念霖見她說這話時雙目盈盈,更有神韻,不覺動神,「你說便是。」
「從我交給你玉佩那一刻開始,我就感覺所有的事情反常,你與顧二夫人對我們父女的盛情,實在是出了你們身份。那塊玉佩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顧念霖聞言,慢慢坐直了身子,笑說道,「你希望玉佩有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玉佩之上沒有什麼秘密,若是有,我祖父怎麼會輕易交給一面之緣的你,又怎麼肯輕易帶在路上冒險,你說對不對?」
阿永想了想,「也對。」
顧念霖淺笑著,心裡在反覆思量,現在說出婚約的事情為時過早,他怕嚇到她。
重要的是,他與她互相還不夠了解,心意還不夠確定。說早了,不管成與不成,說不定都是一種錯誤和遺憾。
他已經快要不止十五歲,這個四月,他就要十六歲了,在適合大婚的年紀,他該懂得的道理也自然該懂了。
「午後比試,你的對手是誰?」
「泓禮。」
「你與他比之如何?」
「自然是他勝我。」
「年年如此?」
「年年如此。」
「方才聽你說,興州之外高山的積雪都慢慢在融化,山頂流下清泉,綠洲也有了不少的活魚。」
顧念霖書卷氣濃,雅人深致,「你想去看?」
「當然。」
「好,等過了比試,我就帶你去。西川的風沙很自由,西川的融雪也很溫柔,在這裡,是別有天地。」
阿永擔憂他,「我怕你比試有危險。」
「放心,我不會落馬受傷的。戰場上,遇弱則攻,遇強則守,只有激進的莽夫才會容易反殺自己。」
「你果然沒少讀書。」阿永一點頭。
回到營帳中時,顧明恆已經坐鎮,劉勛、顧衍以及幾個表兄弟都已經在顧二夫人那邊,顧念霖跟阿永一一行了禮,就有人來傳顧明恆的話,讓這些年輕少將們都下場去做備戰,顧念霖便跟幾個表兄弟一塊告退。
阿永坐在顧二夫人身邊,感覺顧衍跟劉勛看她的目光都帶著一種讓人不適。
顧衍對顧二夫人笑著,「阿嫂,天暖了,得空帶念霖去我麟州跟渝州那邊走走,再過一陣子,那邊的蜜瓜就要開花了。去年出產的瓜果真是甜得不行,今年出產的瓜果只會比去年更加甜,這可都是花開得好的功勞。」
「得空我一定去。」顧二夫人滿臉親熱,「說起甜瓜,不但念霖跟念馳十分喜愛,就連如歸那樣受不住生冷瓜果的姑娘家,也吃了不少,吃完了又要看醫官。今年若有多的你儘管送來,我自己吃不完的也可代你送給興州其他大戶,表表你的心意。」
「這可真是多謝了。我常不在興州,每年都想跟這邊的人家多走動,只是恨自己走不開。如果阿嫂能替我多些人情周轉,我自然是感激。話說,花開蒂落是瓜果,可也是人生哪。念霖眼看到了開花的年紀,麟州跟渝州我知道不少好女子,皆是身份不低,阿嫂若是信我,我就給念霖牽線了。」顧衍話鋒一轉。
顧二夫人什麼都懂,只是不露聲色,她緩緩一笑,「並不急。等他父親跟祖父回來再做打算也不遲。身份高低倒是不論,主要是看能不能匡扶念霖跟顧家。念霖這孩子小時去佛院裡讓高僧看過,高僧說他命令註定要娶一個得力女子,他的人生才會順遂。因此,我也在留意有沒有這樣的好女子。」
「內弟媳婦這話最為在理,能匡扶夫君的才是好良配。聽聞麟州跟渝州的女子多豪放不羈、不受約束,念霖是讀慣了書的人,怎麼能娶那種彪悍女子為妻?說不定會把念霖的一生都給耽誤了。我煙洲跟長洲地界的女子一個個溫良如馴,匹配念霖正是最好。」劉勛仰頭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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