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刚跨过门槛,薄遥忽然转头:“那日你在井中唱的曲子。。。。。。还不错。”说完关了房门。
这一句又给苏乾整愣了,他还真守了自己一夜?
。。。。。。
锦稷新来了一批骑手,个个儿人高马大的,鲤子卞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跟算盘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不行不行,这些都是玄士,太贵了!要我说就用牲人,马匹是现成的也不用花钱!”
苏乾擦着樊大那黄杨木的箱匣,特别不耐烦:“嘶,你是五行缺智慧还是五官全钱眼呢?我那日说用马匹是因为不知道劫灰堡有多大!昨天为了送篮子鸡蛋,那老马托个壮汉跑了总得有一个多小时,马背上都颠了俩屁股坑!你不是会算吗?这么做生意,你说日后亏不亏?”
“玄士工钱比那马都贵!”鲤子卞回怼。
苏乾不悦:“顾客就是上帝,马累死不说,你忘记昨天一块豆腐送过去成什么了?先甭计较时间,那订豆腐的姑娘还以为咱家骑手篓子里装着个脑瓜子呢,脑浆子撒一篓子!”
听苏乾这么一说,鲤子卞不做声了,撇撇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我还是看看咱薄大爷传单的怎么样了!”苏乾拍拍屁股,背着手荡到门口朝外头偷偷瞄去,眼角登时抽了抽,那场面妥妥的大型追星现场!!
薄遥形单影只站在墙角,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姑娘团团围着看,有的主动抢传单,有的塞荷包,还有要签名的。。。。。。
香气四溢的姑娘们就差将他给吞了,他也不动弹,有人要传单,他就给两张,脸上除了无助外按捺的怒火早已蓄势待。
苏乾看着好笑,抱着胳膊又看了会儿热闹才晃晃悠悠走过去,大声道:“哎哎哎,姑娘们别挤,人人都有机会!我家小公子尚未婚配,也未有佳偶!若是有诚心看上我家公子的就多在我家订餐,我们锦稷外卖有自己的食肆,同时也可以帮您在其他地方采购,每个月订餐最多者不仅享受折扣优惠,还能参与与我们小公子同桌共饮的幸运抽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姑娘们挤成一窝蜂:“真的?真的可以与这位公子。。。。。。?”
苏乾挺直了腰板,吆喝:“那必须的!大家记住我们的名字!谨记锦稷,虚南第一!领军外卖,服务到家!”
“给我来一张!”
“给我也来一张!”
不仅大姑娘,就连大老爷们也都挤过来凑热闹,瞬间人群如海潮般涌来。
“别挤别挤,这前面是我们锦稷的介绍,背后面还有菜单,不够的互相传阅啊!”
苏乾夺过薄遥手中的传单将他护在身后,直到双手空空人群才渐渐散去。
苏乾转头看着面色惨白的薄遥,边笑边揶揄:“没想到啊?你还是人民群众理想型!”
“我不与那些人同桌共饮。”薄遥沉着脸,声音都掉着冰渣。
不知为何,苏乾觉得他有点可爱,不是鲤子卞那种外貌上自带的可爱,就是有些。。。。。。反差萌!
想到这里苏乾笑得更厉害了:“谁让你跟他们共饮了,就是宣传策略而已,就跟方便面广告似的,嚯,那大排骨比面还多,但是真要那么卖,做面的不得亏死?!抽奖也是有手法的!”
薄遥抬眼:“方便面是什么?”
“呃。。。。。。反正就是一种面!”
“驾!”
正说着,突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匹红骢宝马鬓毛滑顺,在阳光下反着棕色光芒,马匹后的木车上拉着一车干草,一个狐裘蒙茸的女子脸上蒙着金纱绢,纱绢系在耳侧的两颗绿宝石上,女子双目如同惊鹿机警灵秀,髻上金银彩饰晶光灿烂,她的颈子修长白皙,随着骏马的起伏像是一个身子骨柔软的舞者。
“这谁?”苏乾打问一同出来看热闹的鲤子卞。
鲤子卞:“莫邪国商贩,常来!”
除了觉得此女打扮像个印度人,苏乾倒没怎么关注她,成功吸引他注意的是马车后的硕大铁笼。
铁笼宽约两丈,高一丈有余,笼中伏着一只通体黝黑亮的动物,一双绿莽的眼珠幽幽射出寒光。
“是豹子!”鲤子卞在一侧率先开口:“听闻莫邪人人粗蛮善战,喜爱暴戾之物,这豹子通体幽墨色,玄气旺盛,利爪尖齿玄气逼人,是个宝贝。。。。。。出现在劫灰堡,定是才交易不久!”
“豹子也有玄气?”苏乾讶异。
“那是自然,这豹子常年食人,且只吃玄士血肉,自然有别于其他动物。”
苏乾朝豹笼子后看去:“那些是?”
鲤子卞循着苏乾目光望着,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苏乾看到的是抬着铁笼的四个壮汉,个个古铜肤色,健硕无比,只是其中一人腿上缠着一圈破布,鲜血从破布中浸出,沿着小腿不停地流,沾湿了鞋底,走出了一串血脚印。
“是兵奴”薄遥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