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长长伸了个懒腰,将铁驴马鬃捋了数遍,道:“这吕胭脸上伤疤虽据她所说是旧伤,可如此之深却还未见到大面积增生,况且有些还结着痂,说明伤并不旧,应该就是近几月的,而赵钦之未见白香也是一月有余,那日沐浴之时,我打听到赵钦之小妾年纪不大,前些日子也是受了伤才闭门不出,这么一想倒是巧合,所以怀疑白香便是吕胭。
话再说回来,吕胭一个被欺辱住窝棚的弱女子,照她所言,每年来往老乞丐衣冠冢找玄脉秘图的人众多,况且附近都有野兵和山匪驻扎把守,可偏偏她在的那一晚,我们却顺利的如阪上走丸,连野兵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不可谓不奇怪。。。。。。加之她一介村妇对玄脉秘图如此了解。。。。。。任是谁都会怀疑她的身份!想必她身后之人太过心急,这才逼的她屡屡露出破绽,不过。。。。。。”
薄遥看着他:“不过什么?”
苏乾撇嘴:“可惜了那根雕花的管子,可是纯金的!若不被这小妮子盗了去,说不上还能给锦稷开个分店!”
薄遥自动无视了钻在钱眼里的苏乾,道:“玄脉秘图你要收好,日后会用到。”
苏乾斜睨一眼薄遥,冁然:“不用嘱咐了,我知道昨晚那些话不是说给吕胭的,该怎么做,我明白!不过,先提前谢谢小公子为了我这小命,欺瞒家慈的救命之恩了!”
他假模假样的弯腰作揖,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们走了以后,沁妃现图纸被换,你怎么办?”
薄遥风轻云淡道:“无妨!她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苏乾挑起唇角,潇洒的翻身上马,可心情却截然相反,仿佛慢慢下坠的秤砣,越来越沉。。。。。。
两个绝尘之人日夜兼程,击电奔星,回程时间缩减了一半,待抵达薄府时还未到沁妃规定之日。
云青率府内一众人早早候在门口,远远见二人归来,面上欣喜,迎了过去。
云青:“好公子,好主子,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临近冬寒,天气反常,公子又消瘦了不少,可别染上风寒。”
说着要给薄遥披上鹤氅,薄遥接下鹤氅,递到苏乾手中,进了府邸。
薄遥:“母妃呢?”
云青:“自是老早听到消息,在正堂等着呢。”
薄遥转头看到苏乾手腕上挂着那件鹤氅,问道:“怎么不穿上?”
苏乾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下人,有些尴尬:“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府上的下人,穿主子的衣服未免。。。。。。”
突然薄遥站住脚,转过身,苏乾险些扑进他怀中,怔怔的望着他。
薄遥接过鹤氅,轻轻一抖,披在他身上,还在领口系了个四叶草结。
苏乾懵然。
薄遥:“你到疑山院等我,路程太远,天冷,你先穿着,去吧。”
。。。。。。
说远不过是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苏乾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一脸晦暗像护法金刚似的寒松杵在院外一棵歪脖子柳树下,手脚冻的青紫。
“呦!回来的挺早啊?”苏乾乐道。
寒松从上到下将他扫了一遍,突然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应声也不搭理他。
苏乾笑道:“欸,以前云青说你脾气不好,接触后我觉得并非如此!今天看,还是他眼光独到,识人透彻!”
被这么一激,寒松忍不住气道:“我就是脾气不好,遇上你谁脾气能好?”
苏乾登时奇怪:“我怎么惹到你了?”
寒松黑着脸:“你知不知道我在疑山院门口守了多少天?”
苏乾:“多少天?”
寒松又狠狠剜了苏乾一眼,道:“自那日公子与你助蛟成龙,你烧的第二日我便回来了。”
话里满是委屈和埋怨。
“岂不是数十日之前?”苏乾想笑,故作惊讶道:“你在这里看了十几天的门?”
寒松诮道:“托苏公子的福。”
苏乾玩味:“为何是托我的福?”
“我家公子说罚我理由有三!一,将苏公子至于危险境地,对主人之令充耳不闻,独行其是!二,每次出现,声音太小,吓到苏公子!三!”
寒松狠狠瞪着苏乾,咬牙切齿道:“偷吃了主人的红烧狮子头!!!”
“。。。。。。”
苏乾一怔,立刻收了笑意,瞪着无辜的扇眼,眼珠子滴溜溜的,狡辩道:“前两条我相信,可最后一条。。。。。。我没说啊?”
“你没说难不成是我家主子自己听到的?言而无信非君子,说好不提此事,为何要告我黑状?”
“欸?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