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躲不過,只好皺著眉頭吃下甜度標的軟桃:「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栗舒荷一塊接一塊投喂,她靜靜地聽完女兒的鸚鵡學舌:「你可以告訴媽媽你是怎麼想的嗎?」
「我…不太想去讀普高。」栗瑾遲疑了一下回答母親的問題,她天生不太喜歡學習,即使是在體校的文化課也是馬馬虎虎。與其讓她坐在位置上寫數學題背英語單詞,寧願去操場跑圈。
栗舒荷看著腮幫子塞滿桃肉的栗瑾,她是省內的女排運動員,自己的丈夫是網球運動員,當年他們結婚被稱為雙「利」,業內開玩笑說他們將來的孩子一定是體育健將。
栗瑾出生後確實如她朋友所說那樣,展現極強的體育天賦,長相繼承了丈夫標準的丹鳳眼和劍眉,還有自己高挺的鼻樑和薄唇。
除了性格外,還有一個缺點就是孩子同樣繼承了他們夫妻倆的學習天賦,甚至反向加強。也就是說長著一張聰明的學霸臉。實際上是不折不扣的學渣。
好在上帝為她的錦鯉關了一扇門,打開一扇窗,從三年級開始就練習跑步。小學一直都是全市第一名,沒有參加小升初考試直接去省內的體校。
「我帶你去你舅舅那裡散散心吧。」栗舒荷覺得越強迫反而讓孩子生出逆反心,還不如順其自然,那場意外的車禍徹底澆滅了她和丈夫望女成鳳的心思,只希望孩子未來平平安安。
「嗯。」栗瑾想起小時候經常讓她騎在肩膀上的舅舅,表情逐漸好轉,她腦子裡關於舅舅的記憶不多,但都是一些的回憶。
栗舒荷第二天找單位請了假,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帶著栗瑾坐上火車前往棉城。
「為什么舅舅不跟我們一起住在蓉城?」栗瑾吸著手裡的果凍吸吸樂。
「因為舅舅在棉城鄉下開了馬場,那裡物價比蓉城低。」栗舒荷已經好幾年沒有見自己的同胞親弟栗舒禮,只是斷斷續續的電話聯繫,昨天打了電話,對方很熱情地請她們過去,並說收拾好了房間。
栗瑾對跟母親是龍鳳胎的舅舅很陌生,但是她生日會收到來自舅舅的生日禮物,她聽到馬場眼睛一亮:「小馬!」
栗舒荷知道自己女兒喜歡馬,明明沒有跟栗舒禮接觸多久,卻跟栗舒禮一樣不喜歡小貓小狗,喜歡馬這種動物,去動物園不看獅子老虎,只是趴在馬場旁邊不撒手:「嗯,舅舅養了很多馬,但是你必須聽大人的話,不能擅自去摸它們。」
「好的!」栗瑾興致明顯變得高昂起來,把手裡的果凍吸得滋滋響。
下了火車後,栗舒荷牽著栗瑾走出車站就看到明顯的牌子,她朝著舉牌的人招手:「么弟,這邊!」
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小跑過來接栗舒荷手裡的行李箱:「我就說你們會從這個口出,果然讓我猜著了。」
栗瑾默不作聲打量自己的舅舅,對方跟栗舒荷有著相似的五官,單看五官不看膚色的話,栗舒禮比栗舒荷更秀氣,一雙杏眼搭配著柳葉眉,挺直的鼻樑和薄唇沖淡了一點秀氣。
「喲,這是錦鯉吧,長這麼大啦?」栗舒禮用空出來那隻手用力薅了一把栗瑾梳整齊的妹妹頭。
栗瑾感受到頭髮被大手弄亂了,不滿地皺了一下小臉,伸手重把它順好。
「你別惹她,回來生氣了。」栗舒荷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弟弟的手臂。
栗舒禮被姐姐慎重的模樣逗笑了,吭哧吭哧扛著24寸的行李箱走樓梯。
栗瑾跟栗舒荷走在人群後面,跟著踏上扶手電梯。
「你的車呢?」栗舒荷發現弟弟叫了一輛火車站門口的麵包車,她記得前年栗舒禮告訴她買了一輛路虎。
「賣了。」栗舒禮把行李箱放到麵包車的後備箱。
「怎麼賣了?」栗舒荷記得那輛車可不便宜,栗舒禮買的時候歡天喜地通知了父母和家裡走得近的親戚。
「我買了一匹馬。」栗舒禮語氣有些遮遮掩掩,他把腦袋瞥向窗外,跟栗瑾不願意回話的動作一模一樣。
栗舒荷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合適時機,她先把女兒安頓好再去詢問。
麵包車搖搖晃晃開到鄉間的水泥地,栗瑾看著高樓大廈離自己遠去,變成一排排小平房,不遠處還能聽到看家犬的犬吠聲。
她目光所及之處青蔥碧綠,魚塘里游著鴨子和大白鵝。直到車輛停在地面乾燥揚塵的馬場。
「錦鯉,我們到了。」栗舒荷推了推女兒,示意她們該下車了。
栗瑾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踏下麵包車,站在原地等栗舒荷和栗舒禮拿後備箱的行李和特產。
「棉城跟蓉城就那麼點道,拿什麼吃的啊,這裡跟蓉城基本沒什麼區別。」栗舒禮一邊說著,一邊任勞任怨提著醃好的臘肉。
「這是媽讓我帶的,你以為我願意拿著幾條臘肉擠火車?」栗舒荷白了他一眼,拉著行李箱朝門口的栗瑾喊道:「錦鯉,過來。」
栗瑾走過去,跟著栗舒荷一起來到栗舒禮為她們準備的單人間,房間不大,有一張雙人床,乾淨的床單上面鋪著手工涼蓆,有一張紅木桌,正好可以放行李箱。
栗舒荷走到房間自帶的衛生間洗了手,開始整理行李箱,同時不忘了回頭看一眼在床上坐立不安的栗瑾:「餓不餓?」
「不餓。」栗瑾搖搖頭,她看著忙碌的母親:「我想看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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