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森德比的觀眾席擠滿了世界各地的人,有馬主、有育馬者、有馴馬師、有狂熱馬迷、有騎師的親朋好友……
栗瑾看見有個白人女孩沖她瘋狂招手,她指了指自己:叫我嗎?
金髮藍眼睛女孩點頭,用不太熟練的中文喊她的名字:「裡脊!裡脊!」
栗瑾走過去認真地糾正:「我不叫裡脊,我叫栗瑾,栗—瑾—」
女孩懵圈幾秒,很快反應過來,用英語說道:「我是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名嗎?」
栗瑾出名之後,經常遇見找她要簽名的人,通常她都會給人簽,嫻熟地接過筆:「好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簡。」簡回答道,她撩開自己的薄外套,指了指手臂空的位置:「簽這裡!」
栗瑾這才注意到她的大花臂,愣住:「你確定嗎?」
「yeah!」簡用力點頭,她打開自己的手機:「我曾經患有厭食症,這是我之前的樣子。」
栗瑾看了看簡瘦骨嶙峋的照片,驚訝地說道:「你治好了厭食症嗎?真了不起!」
「是的,我看見你的比賽錄像,你騎馬的樣子鼓舞了我,我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簡激動地說道,她抓著栗瑾的手:「我看了你所有的比賽直播,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
栗瑾知道外國人的讚美比較誇張,語氣淡定地回她:「你不需要像我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
簡被栗瑾的話語感動,她忙不迭點頭:「我會記得你所說的話,永遠支持你的選擇!」
她指向花臂上面的小馬圖案:「你猜猜它是誰?」
栗瑾湊近端詳,表情訝異:「這是玫瑰?」
還是《小馬寶莉》版本的山地玫瑰,不得不說紋身師的水平很高,抓住了青毛馬倔強不服輸的勁頭。
簡笑了:「是的,我愛這匹馬,她具有無與倫比的魅力,讓人喜歡上她。」
栗瑾把筆還給念,她沒有在她的胳膊上簽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想在你的手臂上添加的紋身。」
「yep,下一個我要紋月亮!」簡執著的遞出筆。
栗瑾搖了搖頭,紋身是一輩子的事情,她不想別人後悔:「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承受你的喜愛,等到我拿到冠軍騎師的頭銜,你依然喜歡我的話,我會給你簽上名字。」
她聽到工作人員喊自己的名字,朝簡揮揮手:「謝謝你來看我的比賽。」
皎潔月亮吃完能力補充劑,把腦袋放在柵欄嘴巴叭叭叭。
栗瑾走上前捉住它張張合合的厚嘴唇:「你無聊到玩自己的嘴巴了?」
皎潔月亮嘴裡哼哼唧唧,因為隔壁的賽馬高冷地待在牆角,沒有同類陪它聊天。
它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二歲之後比賽就沒有摘過眼罩。
栗瑾拍了拍自家多動症兒童:「好了,不要打攪別的小馬休息。」
隔壁那匹來自愛爾蘭的賽馬跺蹄表示贊同,它都快煩死旁邊的話嘮了,自從進來就沒有消停。
皎潔月亮轉動無辜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眨啊眨,絲毫不覺得自己給別的馬帶來困擾:【困惑。emoji】。
栗瑾扶住額頭,皎潔月亮的行為越來越像人類,甚至學她去擼馬,經常用嘴唇刷別的小馬,被對手凶了只會躲她身後。
原本嚴肅的比賽氣氛有了皎潔月亮這匹搞笑馬變得輕鬆起來,到達現場的騎師相互交流。
栗瑾看到與自己同性別的騎師,來自美國的艾琳:「哈嘍?」
艾琳有一頭耀眼的紅髮,襯得她皮膚雪白,她的性格和栗瑾見過的美國人不同,「啊。噢!你好,我叫艾琳·史密斯,你可以叫我艾琳!」
「我是kam,大家都喊我kammy。」栗瑾在國外生活的幾個月,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喊對她的名字,大多數不是喊禮金就是裡脊。
「你也可以叫我栗瑾,希望你能叫對我的名字。」
艾琳輕聲念了幾遍,很快就喊對了音調,「你的名字很好聽,栗瑾。」
栗瑾有點感動,「你是我見過發音最正確的外國人。」
艾琳來自德州的一家小型馬場,這個馬場之前從未有騎師拿到葉森德比的入場券。
她給栗瑾介紹觀眾席的老闆和家人:「那是我的老闆丹尼斯,還有我的媽媽凡妮莎,我的弟弟艾倫。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
栗瑾小聲說道:「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憶。」
「不,我們認為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從未離開過。」艾琳摸出脖子上的項鍊,打開後是她父親的照片,「我相信天堂的爸爸會保佑我的。」
「祝你好運。」栗瑾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心裡默默補充:因為我會獲得冠軍。
她終於理解史蒂文當初對她說的話,可能不是挑釁,而是一種自信。
栗瑾的信心和當初的史蒂文一樣,她相信自己會帶皎潔月亮拿到夢寐以求的冠軍。
艾琳神色真誠地和她道謝:「謝謝你的祝福,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天,從小我就想成為像朱莉·克朗一樣的女騎師,她是我的偶像,也是最厲害的女騎師。」
栗瑾對偶像沒有任何概念,但是她今天真切地感受到學習偶像身上優秀的品格是多麼有用,她沒有崇拜過任何人,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她在《體育畫報》上認識了艾琳口中的騎師,朱莉·克朗是第一個贏得美國育馬者杯的女騎師,業內不少女性把朱莉視為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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